听李长江讲到这里,陈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有点怀疑他在编故事。
李长江似乎看出了陈曦的疑惑,苦笑着道:“是不是听起来像是在扯淡,有点不相信吧?”
他略微斟酌了片刻,还是很客气的说:“并不是不相信,就是有点无*解,感觉你说的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在我的印象中,香港是个社会治安非常好的地方,可在你嘴里,却是个充满暴力和犯罪的城市。”
李长江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道:“那个年代,香港的黑势力非常猖獗,虽然没有*电影那么夸张,但杀人放火也是常有的事,九十年代,张子强、叶继欢横行之时,香港人上街都绕着金店走的,其实,你有些误解了,社会治安好,和黑社会组织存在是两回事,日本的*一直存在,可人家的社会治安一样很好。”
陈曦对这个问题并没什么兴趣,而是试探着问道:“那您真的亲手杀了.......”
李长江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大并没真让我那么做。而是当着我小蕊的面,把她杀死了,她临死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二十多年了过去了,我甚至不敢回忆,因为要想起,便浑身发抖。”说到这里,他忽然双手掩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好半天,才渐渐恢复了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自我解嘲的道:“小蕊要在场,也许又要骂我假慈悲了,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很无耻,每每想起,总是感觉无地自容,我的表现,实在不配做个男人。可是当年没得选择,否则,恐怕早就被扔进海里喂鱼了。”
陈曦没吭声,心里却在默默的想,如果换做我,我会怎么做呢?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眼前......我宁愿死,也做不到!可李长江却做到了,要从这个角度上说,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也算不得什么,一个连这种事都能承受得住的男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李长江也不看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老大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仅杀死了我的女人,而且还要把小蕊卖到泰国去,我实在不忍心,可又不敢公开对抗,只好给警方通风报信,结果那条船被查获了,小蕊虽然得救,但是我不敢让她在呆在香港,只好委托一个朋友,将她送到国内的亲戚家里暂时寄养,合计等日后风平浪静了再做打算,不料这一别,就是将近二十年。”
陈曦忍不住插了一句:“董事长,我冒昧的说一句,您既然能违背老大的意思,把冯蕊救下,可为什么不反抗,而甘愿任人宰割呢?难道你没想过要和老大决裂吗?”
李长江无奈的笑了下:“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因为回归在即,很多社团纷纷改做正行了,只有我们还在继续做*生意,所以他当时的势力很大,如果我因此和他决裂,估计只能咱们三个人一起消失,而且.......”说到这里,李长江忽然沉默了,默默的喝了几口酒,最后无奈的一笑,接着说道:“当然,这也是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事实上,当年要真是决裂,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只不过我算来算去,觉得即便胜了,扳倒了老大,最后的结果恐怕还是两败俱伤,而我不愿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那就只能放弃她们母女了.......”
“为什么不能报警吗?”陈曦还是不解的问了句。
李长江摇了摇头:“没用的,警方里也有他的人,报警的话,我可能会死得更快。”说完,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一句话不说,只是大口大口的喝酒。
陈曦忽然感觉自己今天有些多嘴,于是略微沉吟了下,笑着道:“对不起董事长,我是不是有点问多了呢?毕竟这都是些往事了,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李长江却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这些事在我心底埋了几十年,今天总算有机会和人聊一聊,不过,如果你不愿意听的话,那咱们也可以说点别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说道。
李长江叹了口气,又把后来的事讲了出来。
冯蕊当时被送回到了广州的亲戚家,最开始的时候,李长江还不时派人捎些钱过去,可一年多之后,这位亲戚去世了,由于是孤寡老人,等李长江得到消息,派人再去打听,周围的邻居只知道冯蕊被一个年轻女人接走了,至于年轻女人是谁,又将冯蕊接到了何处,便无人知晓了。
他知道冯蕊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料定冯蕊是被这个小姨接走了。但当年联系不多,他也不确切的知道这个小姨子的具体情况,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调查,于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香港回归祖国怀抱以后,老大移民海外,不久便病故了,他和老婆接管了整个社团,虽然实权还掌握在妻子手中,但回归之后,社团的活动空间也被压缩殆尽,也急需转行,于是他渐渐掌握了一部分财权,便投资做起了股票和期货生意。
他是个天生的商人,很快就在股票和期货市场赚到了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多少人在股票市场赔的一干二净,可他却赚了个盆满钵满,并且趁此时机,收购了一批地产。2000年,他在股票和期货市场已经拥有了数千万美金,再加上低价收购的地产开始飞涨,让他迅速跻身富豪的行列,于是彻底脱离了社团,将自己洗白了。
“03年,我和妻子离婚了,她非常恨我,后来派人给在酒里给我下毒,我当天有事,酒喝得很少,反倒是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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