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妍啊,你真打算和陈曦结婚吗?”田老爷子平静的问道。
“是呀!”顾晓妍并没有察觉到姥爷表情的异样,依旧兴奋的说道:“我和他都三十多岁了,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觉得他这个人挺合适的,所以,想年底就把婚事给办了。”
一旁的田建州听罢,拍了下手道:“老天爷开眼了,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嫁出去了,实在太不容易了,那小伙子不错,放心吧,婚礼的事就全交给我了,明天我就让婚庆中心的人跟你联系,对了,爸,是不是得找个先生给选一个良辰吉日啊?”
顾晓妍听罢,却把嘴一撇道:“不用找先生选,我自带气场,哪天都是良辰吉日,就12月28号,那天正好是周六!”
“这不是胡闹嘛!那可不成。”田建州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结婚的日子可不是随便一拍脑门就定下来的,把你们俩的生日时辰都给我,明天找先生测一下,你不就想新年前后嘛?我让他就在那个时间段里挑不就完了吗!”
顾晓妍听罢,则笑着问道:“舅,你找的那个先生靠谱不靠谱啊?”
“废话,我找的是易学大师......”田建州得意洋洋的道,说完,却忽然发现父亲的脸色有点阴沉,不由得一愣,盯着老爷子看了几眼,小心的问道:“爸,你咋了?”
顾晓妍这才注意到姥爷的神态有些异样,但也并没多想,而是关切的问:“姥爷,你哪里不舒服吗?”
田老爷子没吭声,将碗筷一推,起身朝客厅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面无表情,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田建州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老婆轻轻拉了一把,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瞥了眼顾晓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时代超市是个家族企业,田老爷子虽然退休了,但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和第一持股人。剩下的股份一分为二,由儿子和女儿各占一半,女儿去世了,股份就成了顾晓妍的。所以,不论是从哪个角度上说,老爷子都是不折不扣的一把手,别看田建州年近五十,但在父亲面前,却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却突然听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轻声问道:“建州啊,你是怎么看晓妍和陈曦的婚事的?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田建州略微沉吟了下,试探着说道:“我觉得那小伙子不错呀,人机灵,又仗义,关键是肯为晓妍拼命......”
“糊涂!”话还没说完,田老爷子突然喝道:“什么叫为晓妍拼命,这件事就是他惹的,要不是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晓妍怎么会无端遭到余振海的绑架?”
顾晓妍一听,脸顿时涨的通红,几步走到客厅,正色说道:“姥爷,陈曦得罪李晓飞,还真不是无端的惹是生非,如果从根儿上论,其实也是因我而起,当初在饭店,李晓飞先对我无礼,他才愤然出手的,两个人从此便结了怨。”
田老爷子抬头看了眼外孙女,淡淡的道:“如今是法制社会,逞匹夫之勇本来就不值得提倡,即便当初是为你得罪了李晓飞,如果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事后应该主动寻求互相谅解,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而不是让矛盾激化,你想过没有,余振海绑架你,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如果绑架当天,就把你杀害了呢?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吧?要真是这样,你告诉我,这个陈曦还值得你去爱吗?”
顾晓妍没想道老人家会突然这么问,一时语塞,站在原地,略微想了下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会怪他,因为,要我跟李晓飞、方远途那样的畜生互相谅解,根本就不可能!”
田老爷子抬起头,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顾晓妍看了一会儿,忽然冷冷的说道:“孩子,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光想着自己一时痛快,你想过亲人的感受吗?要真是那样,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提到母亲,顾晓妍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半晌,深深叹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姥爷,就算这件事处理的有不理智不妥当的地方,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你所担心的那些事并没有发生,我们以后都听你的,不干那么冒险的事还不成吗?”
听她这么说,田老爷子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宝贝儿啊,别看你三十多岁了,但是从小娇生惯养,出了校门便进了华阳公司,进了公司之后,又有介民罩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上没经过什么波折,你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和世态炎凉?感情上就更不用说,这么大年纪了,就处了这么一个男朋友,便以身相许,真以为捡到碗里就是菜了?”
顾晓妍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头问道:“姥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什么叫捡到碗里就是菜,这句话本身就有毛病,既然都捡到碗里了,不是菜又是什么呢?”
“萝卜白菜能捡到碗里,鲍鱼龙虾也可以,档次能一样吗?冲你这么问,就非常幼稚!”老人提高了声音说道。
“档次是不一样,但还有句话你恐怕忘记了吧,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鲍鱼龙虾虽好,我也未必就稀罕呀?”顾晓妍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晓妍,当年你母亲也这么说,连口吻都一模一样,结果怎么样,最后闹了个什么样的下场?”
母亲的惨痛经历,是顾晓妍心里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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