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问道:“你是何时来的?”
这话问的好巧妙,希宁回答:“回禀王后娘娘,前日进城,稍作休整;昨日下午进宫的。”
王后皮笑肉不笑地:“听说昨日长平县主可是碰到点事呀。”
希宁淡然回应:“只是几个无赖骗子,冒充淮阳侯为非作歹,已送去京兆府里了。想必京兆府尹不日会有决断,让王后娘娘担心了。”
王后的眉毛跳了跳,回答得滴水不漏呀,而且也一样话里含着话,又好似什么话都没有。
现在又不能说那几个不是骗子,就是淮阳侯和侯府里的人。
刚才宫女上去扶,很显然也是有提醒的意思。虽然这个宫女和其他几个,都是她派去临时伺候的,但人也是汉王许可的。特别是这个宫女,平日子里在宣华殿里当差,宣华殿也是批阅劄子奏表的地方,她是汉王的人。
象这种脑子好似的人,如果这个长平县主真的无依无靠、一无是处的话,也不会上来扶她起身,而且明明知道王后正生气着呢。
果然那个宫女抬起头,看了一样后,眨巴了下眼睛后,又低下了头。
可这口气不出不行呀,否则真的当杨家是好欺负的了!
王后于是带着斥责地口吻说道:“既然来了,就应该立即进宫,万一在街上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说在京中、天子脚下,还有人为非作歹?这叫陛下的脸面何存,负责京中安全的官员将置于何地。”
希宁低着头,好似很谦逊的样子:“王后娘娘教训的是。”
看样子,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
王后又说,这次话说得厉害了:“你从小父母不在,自然疏于管教。长得一股子媚样,到了街上自然引得浪荡子垂涎,更应该避嫌退让。身为宗室女子,却去街上闲逛,成何体统。”
希宁谦恭地回应:“王后娘娘教训的是。”
这下王后一噎,怎么感觉象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辩不恼不怕不羞,这应该怎么办?如果气得争论几句,那就有可以说成顶撞王后,可以闹腾了。
要知道王后母仪天下,东宫之主,县主如果对王后不敬,那大臣绝对可以弹劾,属于大罪。
于是王后声音越发犀利:“招蜂引蝶了,不去报官,让官府处置,却先将人打了一顿,哪里象是王室宗亲女,简直就象街面上的泼皮无赖。你可知错?”
看看这个县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扯上大罪显然不行了,那只有退而求其次。
只要说知错,那么就可以罚她了。错了就要罚,罚跪什么的就有理由了。
希宁继续低着头,声音依旧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王后娘娘教训的是。”
这下王后无语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再问一遍:“那你知道错了?”
希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王后娘娘教训的是。”
旁边的宫女都忍不住嘴角翘起,硬是抿着。
王后翻白眼,感情是她无论说什么,得到的都是这句话。对方根本听都没有听,当她放屁。
不由火气上来了,猛地站起,手指颤抖地点着:“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罚你在门外跪着。不到掌灯,不准起身。”
希宁慢慢地抬起头,悠悠地看着王后。
王后被她的眼神有点吓到了:“你什么意思,想抗本宫懿旨吗?”
希宁点了点头:“不敢,臣女这就去外面跪着去。”
说完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王后气得手指着背影:“看看,都看看!如此桀骜不驯,哪里有县主的样子,气死本宫了。”
贴身宫女上前来安慰:“王后莫气,莫气,县主不是答应跪着去了嘛。”
王后坐了下来,浓重呼吸了好几下,稍微顺了点气:“去,派人看着,不到掌灯,不准让她起来。把燕窝羹给本宫端来。”
“是!”宫女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匆匆忙忙跑进来,脸色都变了:“王后娘娘,不好了,长平县主她……”
“晕了吗?”王后接过刚端来的燕窝羹,冷笑了一声。
为了躲避跪罚装晕,这很正常。要晕就晕吧,反正这口气也出了不少。给了这个长平县主一个下马威!
“不是。”宫女花容失色:“长平县主没在外面跪,据说跑去勤仁殿那边跪着去了!”
什么?王后吓得脸燕窝羹都差点倒翻了。
希宁一路快步而行,身边宫女一个劲地劝:“县主你想做什么,不可呀!王后娘娘已经发话,你就跪吧,离掌灯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跪了也就过去了。”
希宁停下,看了她一眼:“谁说我不跪?”
声音阴沉,带着浓浓的煞气。宫女立即不敢再言,见长平县主继续走,赶紧地继续跟着。心想,果然是见过打仗的人,这气势果然不一样。看看好似挺随和的,刚才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给活剥了。
希宁一路走到勤仁殿前,那里一干老臣还在呢。
她整理好衣服后,就跪在了勤仁殿前。这下把一干老臣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二步,避远点。
此时刚好议好事的杨国公、刘标、首辅加御史中丞李大人走了出来。
一出门槛就看到长平县主跪在门廊口,赶紧地往旁边避开。随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老臣们都摇头:“不知呀。”
想到刚才长平县主去了王后那里,指不定和王后有关。杨国公赶紧地走到侧边,行礼询问:“请问长平县主,这是如何?”
希宁只管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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