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涂上答题卡最后一行的一个选项，然后努力思考的思绪全都一瞬间垮掉，
方然仰起头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答完了所有的题目。
他看了一眼考场之内，大部分考生还在埋头于试卷，虽然没有用任何能力，但时常面临需要在短时间内综合周围复杂环境做出判断的战斗，
导致了在情报摄取量和思考速度上，越是高阶位的参加者越是远超于常人，
也顺便导致了距离交卷还有半个多小时，
方然就已经做完了卷子。
额，虽然他不否认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某些题不会直接蒙过去的原因...
但总之答都答完了，检查是不可能检查的，纵使看到了自己答题卡上段落翻译里，甚至有用拼音凑上去的词，
方然也根本不打算再读一遍阅读，尝试多拿几分弥补一下，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脑袋里这么想着，方然毅然决然的再次戴上了耳机，相信每个考四级提前答完的人都知道，
那个听力的耳机是能收到其他频道的。
有放歌的，有说相声的，
当然，也有那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个收音机都有的，讲买车卖车交通广播的...
转着齿轮，随便调到音乐频道，听着不知道是谁的什么歌，方然看着试题册上印刷的英文单词，
在某处的单词中看到了‘ling’的字母拼写。
顺势想起了昨晚入夜，一如既往的醒来传送到夜局地下的机械微城，想着无论是离开了这么久，还有在子夜遇上那么多事得和女王大人汇报，
但是他并没有见到玲的身影。
‘主人在你离开当晚，从外面回来就立刻执行了下一阶段的休眠计划。’
回想着昨晚伊尔如实说给自己的答复，没能瞻仰到女王大人精致到不真实的盛世美颜，心中稍稍有点失落，
方然撑着脸颊一侧，握着笔下意识的在那四个字母下划着横线。
这么着急的就再次进入休眠，
玲的情况还是很棘手么...
耳机里不知名的思念情歌，方然想着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然后歌曲结束，耳机收音频道里传出下一首曲目的报名，
“下面请欣赏二胡曲目...”
笔尖停顿，双眼略微睁大意外，
方然听着耳边响起的二胡，音频信号的声音远远没有仙山夜里的音色意境，但还是一下子勾起了他的记忆，
因为刚回来就忙着准备考试，竟然在考场答完题之后他才有时间，
去回想自己过去一月的修行经历。
抬起头看向考生坐满的大学教室，回归现代现实生活的这一幕，
让直到昨天为止的子夜经历有些像梦一样的缥缈...
回想着初到时迷失在那巨茂的森林，心怀震撼步入的仙山，重逢熟人同伴以及那架机械巨龙的惊奇讶然、
山顶小楼里的古韵闲适，百丈大殿里炽热磅礴、
每天准时薅自己起床的天工前辈，还有总能给自己找点事做的导师、
重铸计划，最开始不熟悉忙到累瘫的工作量，恢复剂的酥麻和青石台阶上的清爽冰凉，望着山清水秀的休息闲聊、
得咬牙硬挺过的药池，逐渐亲近的灵兽和每晚的幻境、
地崩山摧、狂风暴雨般宏大的交战过后，回到小楼的床上倒下，经过那晚月下屋檐下的闲谈指点，
掌握驾驭力量统合的钥匙，在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境里日复一日，
生活在子夜仙山中的时间就那么一天天延长...
那不见真容的一位位守夜人，那身份神秘的灵动少女，那强到极点的白发青年，
还有那位仙人....
耳机里的二胡在脑海中已经变成了子夜里听过的声音，方然望着教室窗外，出神的想着昨天这时，
他一步步登上仙山之顶，穿过天山宫阙，仿佛置身玄幻传说。
所以仙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那些事呢...
回忆着昨天易无数和自己说过的话，那些其实就是历史、关于超凡之力的传说，方然思考着仙人告诉自己这些的用意，
迷之生物的来历...
留存于这个时代另一个过去的超凡之力...
和不夜宫那位女王点明愿望对参加者的意义，指出方向、饱含深意的教导不同，
除了最后那个问题，仙人只是告知了有关超凡之力的事情。
为什么呢...
昨天在回小屋时，被那股窥探到的不可名状惊骇住全身，没来得及去想，这时坐在四级的考场上，
方然才开始思考仙人的话语。
‘对了，方然，’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有能力好还是没能力好？’
恍惚间，仿佛仙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坐在夜色桌后的身影闲散悠然。
这个世界....
究竟是有能力好还是没能力好么...
想起仙人话语之中，唯一一句询问，方然思绪飘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认真的想着能力的有无对整个世界的影响，
想着这份影响是好是坏，是优是劣。
考试剩余的时间就在他的思考中很快过去，然后方然发现他还是想不明白，给不出一个他觉得正确的肯定答案。
“哈....”
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苦笑了一下这种‘庞大’的问题，根本不是他这样层级的小孩子能想明白的，
放弃利弊权衡，方然单纯的想象着有着能力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然后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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