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这几日来格外宁静,行走在路上甚至见不到几个人。
从山顶掉落的千斤巨石有的砸落在靠岸的地方,从水中露出一角。大群的云鸽和其他飞鸟也不再鸣叫,大部分已经拍打着翅膀飞回到树林中。整个川山好像经过了剧烈的活动后疲惫的睡着了。
安静的小院中,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女孩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无殇正在床上浅睡,听到了来人的声音,默不作声。
年年靠近床边,清新的香气萦绕鼻翼,她低下头深深望向床榻。
那里躺着的人有如弯月般的眉,眉宇间宽阔英气,又含着如海般深沉的悲悯。他的皮肤白皙细嫩如少女,但周身的气质却沉稳凛然。这样一个人,即使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此处,也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沉睡只是为了更好的出世
年年就那样从站在床边,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蹲倚在床榻上。
无殇即使不用睁眼,耳听着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知道年年蹲了下来,只是他不明白她如此是为何,索性也不吭声。
安静整洁的小屋中,俊朗不凡的上仙只身穿一件单衣躺在床上,清丽脱俗的少女张着灵动的眼睛一动不动得看着他。
完全像个孩子一样,她一双藕臂撑在床沿上,双手撑着下巴。这是她六年以来常常做的动作:每次来无殇这里,赶上他小睡时,或者在桌边处理事情时,她就顶着圆圆的小脑袋,睁着圆圆的眸子静静的在一旁“欣赏”。
只是,六年前她刚来川山时还只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那样掬着双手托着下巴,直直的站着也不过刚刚高过床榻一点,软软的长发在头顶扎得高高的,显得娇憨可爱。而如今,六年时间悄悄走过,曾经豆大的小娃娃出落成了婷婷少女,眼含烟波,青丝如雪,那属于少女的刚刚发育的身体修长有致,她趴在床榻上,背脊形成一条诱人的曲线。
忽然,年年立起身子,向着无殇睡得安详的脸靠过去。
眼见越来越近了,两人的鼻尖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年年停了下来,清脆悦耳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无殇哥哥,还要装睡么”
眼见被识破,无殇从容的睁开双目,就像深蓝色一望无边的天空被银色的闪电划开一般,年年的面前仿佛无声开启了一个世界,年年毫无防备的落入那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中,像一瞬间落入汪洋大海。
无殇的眼睛温润,眼底含笑,一分钟后,他轻启朱唇:
“年年果然聪明,但是年年如果此时能坐直起来的话,就更聪明了。”
此刻的年年,大半身子还压在无殇身上,两人之间近的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年年略显尴尬,讪讪一笑,狼狈的坐直身子,她不高兴得起身:“无殇哥哥,你总是喜欢装睡,是不愿意见到年年么要是果真如此,年年可要走了。”
说着,一撩裙摆坚定的坐在床榻边缘。
无殇莞尔,他想在床上坐起来,但活动了几下立刻以袖掩口一阵低咳。
年年大惊,赶忙从床上跳起来,轻轻的扶着他,一只手将床上的枕头立起来,然后再让他轻轻倚在枕上,动作极尽轻柔,柔顺的乌发垂在无殇面前,让他一瞬间感觉好像身临整片花海。
年年细心的替他拢了拢被子,又重新坐到他对面,目光满怀忧思。
“无殇哥哥,你还是觉得这样不舒服么”
“是人总有不舒服的时候,仙人也同样,所以不碍事的。”
“真的么无殇哥哥的身体似乎要比别人更不舒服些,还要总是闭关,”年年弱弱的说着,突然一脸惶恐起来,“无殇哥哥这次又要闭关么,会很久么几个月一年或是三年”
无殇看着声音透着越来越多不确定的年年,目光中多了温柔。他抬手理了理年年耳边的碎发。
“年年很不希望我闭关么”
“当然了,一闭关年年就不能常常看到无殇哥哥了,我会很想你的。”年年垂下眸子,小女儿家的娇羞一览无余。
无殇一愣,随即甩开脑海中多余的想法。年年只是个孩子,虽然看起来长大了,但只是因为身在川山,身体在灵韵的催化下加速发育,但作为一支人参来说,短短六年,不足以让刚刚聚有灵识的年年在心智上有什么重大的发展。所以,她对自己的依恋也只是六年来的习惯,她根本没有过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概念不是么所以她对自己和对珠魅,对谙音等人都是一样的。对,就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原因,但听到她亲口说出那样依恋自己,仍旧觉得内心一片宁静和满足呢
“既然年年说不闭关,那就不闭关好了。”无殇微笑,清泉一样的声音沁人心耳。
“无殇哥哥最疼年年了。”年年的双眼亮亮的,梨涡轻浅。她突然扑上去双臂环上无殇的颈项。撒娇一样躲进他怀中。
就好像一个人越是拼命想要找出反例来证明动摇某种信念的理由荒唐时,越是忍不住将那个理由不断重复和加深印象一般。无殇只觉得刚刚才在脑海中架构起来的推翻自己想法的理由全都不存在了。他像雕塑一样坐在床上,脑中是少有的慌乱。
当然这种慌乱年年是没有感觉到的,她还一心一意沉浸在“无殇哥哥最好了”之中。他的怀抱确实很温暖,他的胸膛很宽阔,让年年很留恋,很安心。
“无殇哥哥你知道么你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年年了。”女孩子略带哀怨的声音从怀中闷闷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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