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斐越泽们夜晚出去释放激情四溢的荷尔蒙后，洪江厂便多了许多无事生非地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勾当。同时激增的，就是附近农户地里的菜疏，夜里时不时地，就被人拔走了一部分。还有农民家里养的鸡和狗，有时也会在夜里被人偷走。农民家里养的猪，好在因体积太大，且猪的嗅觉比狗还灵，若是有人，尤其是陌生人靠近它们时，猪们便会发出类似于要被人拉出去屠宰般地嚎叫声。故偷猪偷起来会弄出极大的动静。若不然的话，猪们也是难逃被偷走的命运了。
斐越泽们对偷窃农家作物的偷窃行为，从不以为耻，且还反以为荣呢。他们将偷窃农家作物之事，冠其美名，曰：跳丰收舞。他们倒是喜获丰收了，农民兄弟却是遭殃了。
因了斐越泽们时不时地出去“跳丰收舞”，便经常有当地的农民到洪江厂保卫科来告状，他们强烈要求洪江厂保卫科的同志，要为民做主，抓出偷鸡摸狗之人来（农民们因为蔬菜不值几个钱，故只是顺带着提及一下蔬菜也被偷了之事）。
洪江厂保卫科的同志，虽也知道就是那些无聊的单身汉们（其中，以斐越泽嫌疑最大），偷了农民家的鸡狗蔬菜，但捉贼捉赃，要人赃并获才能抓人啊。总不能农民一告状，就将这些无聊的单身汉们，给抓起来吧？再说了，抓人那是派出所的事情。洪江厂保卫科的同志们，是不会越权的，他们还是会遵从一些法理常识的。
其实，那时的公检法已然名存实亡，主要还是保卫科的同志们明哲保身，不愿给自己添麻烦。这也是源于当地的农民，和洪江厂职工家属完全处于对立的状况。故保卫科的同志们才奉行此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原则。
保卫科的同志们虽没有将斐越泽们怎么样，但斐越泽的大名，却是在洪江厂越来越响亮了。皆因，斐越泽除了偷鸡摸狗外，打架斗殴，也少不了他的身影。斐越泽对洪江厂的女孩子没什么想法，但并不妨碍他和他的伙伴们，不时地游荡在马路上，吓唬吓唬、挑逗挑逗当地的村姑们。
斐越泽的父亲是个地方干部，母亲在民政局工作。所以，斐越泽对犯罪和犯错的尺度标准，拿捏的是相当到位的。于是乎，斐越泽是大错不犯，以防犯罪；小错不断，几乎三天两头都得犯一小错。若有个几天不犯点小错，他便会皮乏骨痒的，浑身不得劲。
斐越泽们虽然业余时经常干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事，但他们在工作中，却是从不顾惜体力的。这也是洪江厂领导对斐越泽们虽感头疼，但却恨不起来的缘故。
检验室里，任凭斐越泽在那大声武气地吵吵着，名媛一如既往地温声细语，但却又坚持不让地诉说着。
小婧走到了妈妈的身边。她听斐越泽对名媛说：“方师傅，这批产品不是民品嘛？民品又不上天，要求的那么严，干嘛呀？再说，这批产品共有三件（新品试生产，产品的数量都不会多的），我已经从工艺员那里打听过了，其实，这批产品只需要两件产品，就够了。你比我清楚啊，这里有一件产品，是备件。”
名媛说：“对，没错。确实有一件产品是备件。”
斐越泽说：“我现在干废了一件产品，那么，报废的这件产品，可以当作备件来处理嘛。备件是可以不用签废品单的，对吧？”
名媛说：“备件是可以不用签废品。不过……”
斐越泽赶紧打断了名媛的话：“备件可以不签废品，不就得了嘛。你干嘛非得让我签废品单不可呢？”
名媛耐心地解说着：“小斐，你听我说。这批产品准备了备件，那是因为这批产品是新品，这种产品我们之前从来没生产过，而且，产品的精度要求又太高，所以才需要有备件。备件，那是为最后一道加工工序准备的。你现在干的这道铣加工的工序，才进行到粗加工阶段啊。”
斐越泽急着抢说道：“可是，我虽然干的是粗加工工序，不过，方师傅你看，这产品形状太复杂了吧，也太难干了，也属于从来没生产过的产品系列吧？那我现在用了备件，是不是也属于合情合理的啦？”
名媛说：“你现在干的产品，是复杂一些。但是，产品的精度要求并不算太高啊。而产品形状复杂了，后续精加工工序，加工起来的难度，相应地也就更大了。而后续工序的精度，你看，最后一道工序的加工精度，要求是1丝。这件产品，有几个台阶，这1丝的精度，真的是很难保证得了的。所以，最后一道工序的加工难度，是不是太大啦？所以，投料时，才会多投一件备件。也就是说，这件备件产品，是为了最后一道精加工工序而备的。并不是任何一道工序，都可以用此备件为由头，干废了产品，就不签废品单了。”
名媛见斐越泽点了点头，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又继续说着：“如果，你现在不签废品单，工艺就不能再投料。那，如果到了最后一道工序，因为加工难度太大了，万一有一件产品干报废了，怎么办？那就要重新再投料，从头再生产了。这个时间损失，谁来负责？所以，除了最后一道工序，前面的任何一道工序，干废了产品，都必须签废品单。”
斐越泽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强词夺理道：“那最后一道工序，也不一定会干报废啊。要是最后一道工序，没有干报废的话，岂不是多出了一件产品，那不是浪费嘛？”
名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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