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
锦璃看着他,无法无法直视他满头的银,尴尬地低下头,视线却又不知该往哪里摆。
他艰涩微扬唇角,“我不会放在心上,再说,错的人,本来就是我。你快去瞧瞧他吧。”
“嗯。”锦璃未再多言,抱着厚厚的书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
她没有看到,背后的南宫恪仿佛打了一场败仗,颓然瘫在了走廊上。
在溟王宫,他一直刻意避开她们母子。
然而,见不到又想念。
他想改正,想争取一个机会,哪怕无法挽回锦璃,他还是想听到儿子暖融融地唤一声爹。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前世的痛,在那孩子心底烙成重伤,在娘胎里,他就恨着他,如今,那些记忆回来,伤也越地碰不得。
方来生端着茶过来,说道,“掌司堂主,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准备了王妃喜欢的花果茶,和世子喜欢的血……”
“搁下吧。”
“搁在地上吗?”
南宫恪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竟还狼狈不羁地坐在地上。
他忙站起身来,整了整银白的锦袍,直接从方来生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两个茶盅。
他先喝了花果茶,又喝了那盅血。
一杯是酸的,一杯是甜的。
这样美丽,这样可口,为何他竟生生错过?!
方来生见他把汤盅搁在托盘上,讪然笑着,试探道,“王妃和世子爷……走了?”
南宫恪不答反问,“方来生,你为何叫来生?”
“溟王殿下转变属下时,说,他心爱的女子,前生的前生被欺骗被伤害,前生又被欺骗被伤害,今生她耗费了大把的时间去复仇……所以,他期望,她在来生会无忧无虑。”
“你这名字,竟是因为锦璃而来的?!”南宫恪忍不住问,“他何时转变的你?”
“去年夏日。当时,属下只是大齐京城里奄奄一息的乞丐。”
他感激溟王,尊崇溟王,以溟王为天,忠心耿耿,不只是因为血脉牵引,而是因为这座不同于大齐京城的莫黎城。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曾经所期望的“来生”。
所以,他便用了这个名字,方来生。
“来生,谢谢你。”南宫恪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回去房内,继续忙正事。
方来生略一怔,没有再去计较南宫恪为何要谢他。
或许,是因为两盅茶,或许,是因为,他的名字提醒了他,要给那绝美的女子一个美好的来生。
溟王殿下让他来伺候南宫恪,本就是存了目的,训导他改变,提醒他不能再错。
方来生,这三个字,便是最好的提醒。
*
锦璃返回马车上,却现,南宫谨不在。
那小鬼明明奔出来了,怎会不在?她顿时慌了手脚。
车夫见她惊慌所措地翻找车里车外,不禁怀疑自己哪里做错,这车厢内,他刚刚收整过呀!
见锦璃召集护卫上前,车夫忐忑不安地问,“王妃娘娘,生何事?”
“世子不见了。”
“世子爷和您进了学堂就没有出来。”
“……这么说,他还在学堂内?”
车夫点头,锦璃见护卫们都默然,悬着的心噗通一声,落回肚子里,
她让他们各归各位,自己又返回学堂内,去找南宫恪。
南宫谨知道,自己这火气得底气不足。
今儿大家都知道他来学堂,至高的御尊,每天服侍他的孙嬷嬷,还有,就连没断奶的弟弟都知道,他来学堂,是要当一个众望所归的好学生。
他也知道,南宫恪智慧绝顶,在学堂内任职,人尽其才,是御蓝斯的英明决断。
所以,他没脸返回马车上,却又害怕被娘亲找到,而绕到了学堂最里面的
湖边。
湖里也没有空闲,有师父在教一群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游泳。
那师父是位冷冰冰的吸血鬼,在水里亦是蒙头罩脸,看不清样子,这打扮,叫每个学生都望而生畏。
他口气甚是严苛,眼观六路般盯着二十几个孩子的动作,不容他们有任何错处。
却有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沉在水里,手脚无法协调。
那师父说教训斥,她越练越糟糕。
乌黑的头全部贴在脸儿上,一双墨绿的眼睛无辜而委屈,却又万分愧疚。仿佛自己练不好,便是把天捅了个大窟窿。
师父干脆让她去岸上反思。
南宫谨见她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不禁奇怪。
他四处瞧了瞧,不禁怀疑这里有什么能让她幡然悔悟的东西。
的确有……
他这才现,自己坐在的大石头上,刻了字,“思过石”。
女孩走过来,擦了眼泪,鼻音浓重地问。
“你思过完了吗?这个思过石,每次只能坐一个人。”
“呃……我让给你好了,我的罪过不大。”南宫谨客气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女孩看着他的小脸儿,被吸纳了魂魄一般,木然怔住。
南宫谨太了解,自己的容貌总是能蛊惑人心,见怪不怪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请坐,我把石头让给你了。”
女孩窘迫地忙低下头,在石头上坐下来,笼着袍袖擦了擦湿漉漉的头,擦了擦被水浸泡的清白的瓜子脸,秀美的五官,更添几分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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