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我越来越着急。
我还没有找到沫沫,我沿着小区不停的寻找她。可是就那短短的几个钟头的时间里,沫沫像是忽然人间蒸发。无处可寻。
我心急如焚,不停的播打着她的电话。最开始的时候是无人接听,到后来慢慢的变成了直接拒接。
我讨厌那种感觉,那种明明知道你在身边却找不到。唯一用来联系你的号码,你不断的拒接。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面前摆着一碗特大份的鸡公煲,可是你却刚刚吃完饭。肚子撑的涨涨的,嚼在嘴里却咽不下。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憋屈,咽下去也憋屈。那种倒霉感受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我的肩头,我不断的重播着沫沫的号码,不断的体会着那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的感受。
小区里有老人在锻炼身体,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或者在慢跑散步,又或者靠在公共社区建设的运动器材上疏松着自己的筋骨。我可以准确的判断一共有十三个老人在锻炼,在三分钟或许四分钟之前一位带着孙女的老太太刚刚离去。
我已经是第四次经过这个小小的广场了。
只穿着睡衣,没带钱包的沫沫显然不会跑到离家太远的地方。但是显然沫沫躲着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找得到她。
我焦急的快步在纵横分明的小区内道里奔跑着,我感觉得到沫沫就在附近!可是,我找不到她。
头发花白的一位老奶奶伸手喊住了第五次经过这小广场的我,问我:“小伙子是不是找人?”
我点点头准备快步离开,我担心沫沫,我担心她因为穿着单薄的睡衣会在这寒冷的晚夜生病,我担心她因为我没有像一个男人一样选择在她和别人争执时无条件的站在她的立场。我担心她会哭。我担心她会委屈,担心她孤独,担心她心里憋屈,担心她难受。我担心她的一切!我担心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她,在这陌生到和路边一条流浪狗都是陌生人的城市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头!我担心她不爱我了。
老人步履蹒跚,拉住了我。说:“刚才有个穿睡衣的姑娘从这经过好几回了。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木纳的回头看着老人,紧紧的抓住了老人拉住我的手。问:“她在哪?”
老人伸手一指小区门口,说:“刚才刚出了小区,你们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连声谢着老人,跑向小区门口。
我至今,都记得这只有一面之缘的老人。人生中总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和你相遇。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面之缘、擦肩而过。但是这些人,总会给你想不到的惊喜。这些人总会在你失落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言一语点醒你。
后,再无瓜葛。
我像傻瓜一样冲出小区门口,想要找到沫沫。
空荡荡的大街上,路对面绿化带旁边一辆出租车关了门,后座坐着一个穿睡衣的女孩。那出租车像一只离弦的箭矢一样奔着马路尽头狂奔。
我大喊着沫沫的名字,我像一只被人随意抛弃的宠物狗一样,可怜,又可悲的追着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急刹车停在我前面不远处,司机探出头大声问我“坐车?”
我来不及停住惯性加速的双腿,撞在出租车的后尾箱。后座那穿睡衣的姑娘回过头来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一边不停的讲着对不起,一边连连后退。那司机大骂:“是不是有病!傻逼!滚远点!是不是想挨揍!傻逼!”
我转身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奔跑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沫沫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耽搁寻找沫沫。我拼命的往回跑着,或许沫沫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的呢。所有的理由不能成为让我失去沫沫的借口。
我在深秋的夜晚,冒着呼呼作响的北fēng_liú着汗。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剧烈运动而颤抖的双手再次拨通了沫沫的电话。
照例无人接听。
我把廉价的山寨手机像扔垃圾一样用力的摔在马路上,那手机支离破碎,碎成无数块的玻璃屏幕散满了眼前的半条斑马线。我抬头看着那没有星星的夜空,抬头看着那哗啦啦飘落着叶子的行道树。抬头看着那昏暗发黄的路灯。我抬头伸手捂着脸,泪水就在我的手指间溢出来。
我不知道的是,沫沫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看着我在小区内道一圈一圈的找她,看着我跑出小区门口。沫沫就藏在3号楼的后面看着我,甚至于沫沫已经准备好了在我冲出小区后她从后背轻轻抱住我的冲动。只是我冲出下去后朝着那辆出租车狂奔,沫沫没有追上我。
当沫沫也同我一般失落的走回小区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如同公鸡打鸣般高昂的骂声骤然响起。沫沫蹲在小区门柱的后面,看着我。
我失落着也如同沫沫般低头走回小区,沫沫抱着颤抖的身子躲在我身后。我回头,仅一眼,便看到她。
我深知你,如你知我。
暮然回首,看得到你。
在爱情里,有些时候。我们往往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在乎对方。都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觉得自己了解对方,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
可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努力的向前走。自以为努力为她付出之时。或许她也一直静静的在你身后,等你回头。她从不曾离开你背后。
这不正如辛弃疾诗里描述的一般,“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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