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浑身疲倦无力。傍晚温柔的阳光从房间西面的窗户越过城乡结合部特有的三层商铺的楼顶斜撒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想我的脸应该是被阳光照的蜡黄了吧,就像电影里一样,一个失败的警察抱着啤酒绝望的坐在阳台上,看夕阳。但我不同,我很开心,我也不想欣赏夕阳。因为我头痛,浑身都痛,浑身的肌肉又痛又酸。
我不知道这是哪。大约是四楼的高度,我就躺着一张席梦思床上,散乱着一头长发看着窗外。
喝断片了。号称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的我,第二次喝断片了。断片,这种感觉很奇妙。不管你醒来之前做了些什么,哪怕是吐着踹翻了一整条街的垃圾桶呢,醒来以后除了头有些痛,记忆有些模糊之外,你完全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那种感觉很棒、很舒服。特别是当你想要忘记一些事情的时候。
比如我想要强迫自己忘掉z。
断片,有些类似于大脑重启。只不过可能是脑袋中的自动开启的软件太多,于是那些关于要忘记的事情的记忆,则又会被一件一件的重新打开。比如工作上的难题,比如生活上的窘迫,比如那些没办法和父母开口讲述的事情,比如对某些人和事的另一面看法,再比如z,比如那个聊得来的网名叫做“冷沫萱”而会大大咧咧对着别人自我介绍时会说“叫我沫沫就好了”的我朝思暮想的姑娘。
脑袋里乱糟糟呢,手机就在身边放着。上面有一个未接,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同一个人。他是个胖子,我就叫他胖子。他就会回骂我矮子。事实上我俩如果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挫矮了。可惜我矮他胖,我俩唯一相同的就只有穷了。更可惜的是我俩不帅也不丑。
他叫核桃,就叫他核桃吧。
核桃发给我的短信很简单,只有短短几个字。
“z是个好女孩。”
我盯着这条短信发呆,不知道该回复他些什么。难道要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女人?那种只通过电话和qq聊过、甚至都没有开过视频看过她照片的一个女人?他会怎么回答我呢?“别傻了,和z好好的。”?又或许是“你就活该被女人骗!”?不行,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他!所以我回复他说:“有些事你不懂。”
我发完这条短信,然后等待着核桃给我的回复,只是时间过来好久,久到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星星和月亮爬上了天空。夜色刚刚开始朦胧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回复。我想可能核桃在忙工作吧,于是不再理他,给大炮去了一个电话。大炮正在忙,大炮说:“哟!醒了!知道你,钱包我给你捡回来了。床头柜从上面往下数第二个抽屉,不过你小子真穷……”我听着大炮的喋喋不休,伸手打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放着我的钱包还有一盒白将军香烟。
大炮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着,他说:“晚上回去咱继续喝!”我把手机放到嘴边,冲着麦孔说:“好!继续喝!”
我在大炮那里过来三天浑浑噩噩终日喝酒买醉的生活,我不知道那三天我们喝了有多少酒,只是我那点微薄的积蓄和大炮那点微薄的积蓄都买了酒。喝到你离我二十米以外就能问道我喝了好多酒的那种醉。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讨厌这种感觉。这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到,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一点点挫折就要寻死觅活、喝酒到死去活来。这不是我!那个终日笑着在车间挥汗如雨的、那个花言巧语玩世不恭的、那个喝酒不看心情喝到胃出血都不会吐的人才是我!
我辞别了大炮,坐着大巴从济南回到了章丘。我感觉得到,因为酒喝的太多导致浑身上下的那种酸痛,这酸痛让我变得懒惰、无力、没有希望。
我就拖着我那破旧的行李箱,揣着我那现金不到一百的钱包。手里握着半盒白将军和一个当年还卖五毛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回到了我家门口。
我站在我家门口,像是要面临什么可怕的敌人一样。我站在了我家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妈刚好打开门,笑着又喋喋不休的说道:“儿子回来了!你哥告诉我们你要回来了,咋走了这么多天?四天了都!才回来!外面坏人多!可别一个人乱跑……”
我就静静的听着我妈在唠叨着,心里想着。或许我真的不用解释什么,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就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也免得我爸妈担心和挂念。我低头喊了一声“妈!”心里想着要说一句“我想你了!”只是看着我妈那又增添了几倍的白头发,声音哽咽,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很凑巧的,我的手机响了。一条信息跃然在我的眼底。
“要兄弟还是要女人?”
信息署名核桃。
一年之前我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还是我兄弟。我们还是会一起喝酒一起干架。
现在轮到我来回答了。
我妈问我:“长高了,跟那姑娘处的咋样了?”我妈总喜欢问我这些问题,但是我半年之前换女朋友的频率跟我换袜子的频率是相同的。直到我和z好好谈的这半年,我换女朋友的频率才脱离了我换袜子的频率。可是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沉默着,我爸在里屋笑着说道:“孩子的事,你瞎操心什么?来!儿子,我给你买了一身新衣服,快来试试合身不。”
我爸总是给我买衣服,事实上我并不喜欢我爸特意给我精挑细选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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