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真不请自来的在那长凳之上坐下,宁相思却是一愣半晌不能回神,神态之间也是隐隐透露出了些戒备来。
“这不太好吧,朕似乎不以为我们的关系能够亲近到如此地步”?宁相思语漏防备,话里话外都在提示着他,他们的关系不过一场交易罢了。
“原先,我只以为我和陛下之间的婚姻关系会是一场交易。但是,如今我却是深深折服于陛下前几日的表现之下,不知陛下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有幸亲近陛下呢?”阙真挑眉一笑,异域风情尽显,恰是诱惑无比。
宁相思轻笑,对他的话却是半分不信,“交易就是交易又岂能有改变之理?再说,亲近?难道王子愿意永远留在我安陈做个男宠不成?”
“若是,陛下抬爱,倒也未尝不可。”阙真笑颜依旧,却是叫人分不出个真假来,“想来陛下也是知道,我和霍将军乃是同母兄弟,这兄弟共妻古来传承也是家母希望看到的,只不过是苍漠他不愿罢了。现下若是陛下同意,纵使是交易也未尝不可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也得是我们定下的契约才行。”听他说得蛊惑人心,宁相思却是没了半点同他再周旋下去的心思,“朕却是不知阙真王子如今遵守的契约究竟是朕同你定下的?还是安华王同你定下的呢?”
阙真闻言随即一愣,脸色发白,直到片刻后才抬眼看向宁相思强笑,道,“小王既然坐在这里,遵守的自然就是与陛下的契约。”
宁相思起身,却不理会于他脸上变化的色彩,“既是遵守与我们的契约,那就还请王子好生待着莫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想来王子也是不愿一辈子被困于安陈做只漂亮的金丝雀吧?”
阙真迟疑看她,宁相思却是越走越远。
“既然,令堂当年选择了离开霍家抛夫弃子,就要有做好失去一个儿子的准备。世上难有两全事,既是已经负了一个,又何必在另一个需要援手的时候去想要他顾念兄弟亲情?情分浅薄便莫要强求,更何况是利用呢?倒不如一刀两断来得干净!”
阙真立于远处不动,呼啸着耳边的风声宁相思的话语却是不住传来。
宁相思推开慈宁宫佛堂木门,就看到上官太后正虔诚的跪在观音像前念经。只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宁相思心里便是莫名的安心与祥和。
将太后从佛堂接回来以后,无论自己有多忙,宁相思都还是会坚持抽出一个时辰来陪伴太后以弥补这么多年来的情感空缺的。
“母后!”宁相思不敢惊扰,只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上官太后身侧。
“是皇帝来了。”上官太后骤然睁开双眼,随放下手中经书,起身迎向宁相思神色却是始终如一的寡淡,兴许当真是习惯了在宫中的日子于她与在佛堂如今好似已是没了多大区别。
“母后你说,为何这世上的人心竟会是如此多变?”宁相思上前握住了上官太后的芊芊玉手,语意之中却是带着几分叹息和疲惫,有些时候她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上官太后了然笑笑,却是不问她在说的到底是些什么事,“所以,陛下应当学会把所有的事都独自一人吞到肚子里去咀嚼消化,不把信任留给任何人,饶是枕边人抑或父母亦是如此”。
宁相思扭头看她,眼神却是迟疑,“既然,早已知道那人心怀不轨那从一开始起又是为何要用呢?这不正是给了旁人机会来陷害自己吗?”
“陛下如今,还当真是生嫩得很呢!”上官太后感慨轻笑,却又不由爱怜的扶上了宁相思的脸颊,“君子清如水,小人润如油,缺一不可方才构成这朝堂和天下。若是,能够将两者运用自如玩弄于股掌之间,方才能成为真正的帝王之业!”
宁相思一怔,却是听得格外仔细。
上官太后握着她的手,道,“无论,是晓得了哪些人心里头在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陛下都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故作不知,只在背后做好了防备即可”。
宁相思洗耳恭听,却是将上官太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一记了下来。
以前她只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需要保护菟丝花一般的女人,但如今她却是深深折服在她的智慧之下,一个能让颜家和长公主都听命于她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呢!父皇早逝不能亲自教导于自己,如今有了母后倒也是丝毫不差。
虽知自己比起太后,火候还差之甚远的,但宁相思却还是乐于去不懈努力的。
夜色已是深沉,但宁相思寝宫的灯却是依旧不曾熄灭。
香炉里的青烟徐徐升起,却是为了给主人提神,一笔一划的批阅着奏折上的每一笔要务,宁相思已是忙到不能再忙,但心下却是充足无比。
她刚刚夺回政权以后虽是没有丝毫改革,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将一切事物照常进行。看上去就好像是波澜不惊平稳得好似谢止华不曾离去一般,但她私下里却已是开始筹划起了一场属于几年以后的巨大改革。
厚重的属于男性的脚步声在殿内如期响起,宁相思却是连眼皮也不曾抬上一抬,“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如你所愿!”霍苍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倨傲无比看似不可一世,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宁相思在夜幕下最得力的助手。
女帝夺权发生宫变,有的是一干顽固分子抵触。这个时候霍家和骁骑王便已是成为了她最大的助力,可以说是若无霍苍漠现下的宫廷早已不会是如此安静指不定便早已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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