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吃过了。被老大突然传召。只不过是肯德基工作餐。我吃快餐,西餐,都觉得不够饱。”王东很坦诚地道,“本来我还挣扎着是请你吃饭还是回去补觉,好家伙,让老大跟我们头儿一番内力对撞,眼前仿佛气流漩涡大作,飞沙走石,惊得彻底不困了。。。”
“凌院长和李波?”苏纯有点惊讶地抬头,完全想象不出温文儒雅的李波会跟人针锋相对地冲突,凌远确实有霸道狂妄的地方,然而,苏纯忍不住说道,“都说凌院长最看得上的人就是李波了。”
“谁说不是呢?”王东夹了块酱鸭脖给自己,“问题就在于,李波他偏偏看不上凌院长。。。用看不上不对头,”王东抓抓头发,想了想说,“是看不惯所以不亲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可老大,他好像还真挺想跟我们头儿关系更亲近一点的---我们外人都觉得,老大对李波的那个容忍度可不是一般的,有时候简直是让着他。要说李波能干,各方面儿加一块儿,那确实是再挑不出第二个来,大概直追老大当年,所以老大特别看得上他,可是光说能干,我总觉得老大也不能这么让着他,你看,老大连你们科的成名专家都不让着。老大的习惯是高压利诱。。。可对李波,就不一样。”
苏纯怔怔地听着,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想起来凌欢没事儿跟自己念叨的八卦,感叹她二哥这个人,不知道是上帝宠儿,所以天资过人,还是说上帝弃儿----其实更应该说是上帝领养的,什么叫领养的呢,那就是让他本事大责任大,但是全给别人忙,给上帝的亲儿子亲闺女忙。真没什么太多自己舒心快乐的事儿。凌欢说,凌远在意的人不多,在意的就是真叫一个在意,比如,这么多年,这么多女人喜欢他,他就只认真喜欢过一个林念初,可这个人,就还真对他没有半点这个意思。再比如,他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韦天舒了,但是最近,为了廖主任的事儿,特别别扭;凌欢说,你别看我二哥那个人,好像酷得不得了,真是他在乎的人不在乎他,他是一边伤敌三成,一边自伤七成,上回跟韦天舒互相刻薄了几句,韦天舒其实说过就忘,他回去,胃疼了一下午。
苏纯没有继续跟王东打听这个八卦,只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疼痛。
这顿饭吃得舒畅,不出苏纯意外,王东始终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只是随口聊天,和讲些欢乐的八卦,吃罢,王东回了科里,苏纯缓步走回了宿舍。
在门口,她收到了好几个包裹,姐姐的爸爸的,今年妈妈居然也没有忘记。另外还有大学同学寄来的卡片。苏纯回宿舍把包裹一一拆开,爸爸的包裹是双舒服的白色软底靴子,红包跟卡片这次署的是他跟阿姨俩人的名字;妈妈的包裹恰好是条同色羊绒围巾,而姐姐的,一如既往,是不知道多少天的收集,有可爱的工艺娃娃---那一定是因为她觉得娃娃的脸有像苏纯的表情;有一双小羊皮的手套,手套上有暗纹的史奴小图案;比有俩本画册---那里面是她们姐妹讲过想要一起去的威尼斯;有一件样式简单,但是摸上去特别舒服,看上去也十分优雅大方的毛衣,另有一大包样子精巧的铅笔原子笔涂改液橡皮和小本子----许楠还是这样,保持着少女时候的习惯。许楠总觉得做作业---后来引申到所有跟作业类似的,一定要做但是十分枯燥的东西,需要这些可爱的东西来缓和缓和这种枯燥。在她心里,苏纯作的事情,就是这样枯燥而了不起的事情,所以走到哪里,总是会给她搜集这些东西。
苏纯把这些礼物摆了一床,一点点地看过去,然后打开凌欢的礼物,那是一条白金链子吊着米奇和米尼亲亲热热一起舞蹈的吊坠,做得十分精致,俩个米老鼠脑袋之间的红心,镶着颗小小水钻。
苏纯想起来秦少白说的,打扮得漂漂亮亮放松一个下午,是的,自己也真需要一个休息。
她找出来换洗衣服去宿舍楼那间全楼仅有的窄小的浴室洗了澡—感谢这个时间,没有人在门口排队。然后,穿了爸爸送的靴子妈妈送的围巾姐姐送的上衣,又干脆把凌欢送的项链也戴上,拿了去年生日姐姐给买的双肩小皮包,把所有现金都带上,下定决心好好地给自己过个腐败的生日。
苏纯并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地。在走出宿舍区,想要随便拦个车随便找个地方去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目光落在远处,那个就要被拆除的花田的方向。
凌欢说,那里有紫色的玫瑰。
她曾经为了看看紫色的玫瑰,在那里碰见了凌远。跟医院里的凌远,爱宠和数落凌欢的凌远不那么一样的凌远。后来,听凌欢说起,那一天,凌远最亲近的父亲,对他说了重话。苏纯怔怔地站着,脑子里又闪回王东说的‘偏偏李波就是看不惯他。’和凌欢的叹息‘那个他在乎的人不在乎他的时候,他就特别难受’。
苏纯站了好一会儿,转了个头,朝那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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