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天晚上,她跟父亲说,“爸爸,如果下个月我拿到区里短跑的第一名,可不可以,不要那个耐克鞋了,我觉得也没那么好看,600块,好贵。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苏纯的脸颊发热,那一句‘给我一半的钱’怎么也讲不出口。
父亲瞧着她,半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纯,爸爸给你开个帐户你用来买你需要的东西吧。爸爸不懂得买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不如你自己支配。”
“真的可以?”苏纯望着父亲,心里隐约地觉得愧疚。
父亲如以往一样,抱了抱她。
那个苏纯准备帮他凑奶粉钱的未来文学巨匠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打算给予他生命的两个人,在他成功到来之前,分道扬镳了。
他们分手的确切理由,许楠说不太出来,苏纯就更无从得之,但是苏纯觉得这并不坏,至少她娘和许楠搬到了一个条件好一些的公寓,而且,没有了才子的指点,苏纯娘出作品的速度,大大提高,作品也卖得更好了。
有一天许楠兴奋地跟苏纯讲,她将用新琴参加下一个比赛,而那把价值二万多的琴,音色真是比2000多的这把,强太多了,这时苏纯为许楠高兴----许楠需要一把好琴,她的水平固然高,然而音乐学院却委实是太难进,并不太懂音乐的苏纯很怕许楠因为琴而吃了亏。她想,许楠一定要进音乐学院啊,她有天才,而更关键的是,她的数理化已经学得一塌糊涂,如果不考音乐学院,她恐怕是考不上一个正经大学的。但是,想到那把琴的价位时候,苏纯又多少地有点担心,她娘向来不懂得计划,在考虑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贯遵从于心情,而甚少考虑自己的能力。
很多年之后,当信用卡这种东西走进了中国人的生活,苏纯在心里感谢上帝,没有让这玩意儿早10年在中国流行。
跟剧作家分手之后,苏纯的娘亲对爱情这东西有些灰心,她甚至跟许楠说,之后自己的希望就是踏踏实实地跟女儿相依为命地过下去,给女儿赚足够的钱上学,留洋,去维也纳学音乐,以及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那一段时间,厨艺高超的苏纯娘每天都认真地下厨做饭,而自她们母女单住之后,苏纯每周都会去一两次,每次她在厨房听她妈妈说话,或者以1/10的比例回答她妈妈的问话的时候,她会努力记住她妈妈做东西的法子,然后回去,照样子的做一份。不过在这方面苏纯显然没有遗传到娘亲的天赋,每一次做好之后,尝了,就发现尚不如父亲平时做的家常菜好吃,那些花费了不少工夫想让父亲再吃一次的菜,最终总是在父亲回家之前,被倒进了垃圾桶里去。
不过,苏纯娘的创伤修复能力还是不弱,在告别了前一段爱情,休整了不到2年之后,她又对爱情充满了乐观的希望。只不过,伤痕还是伤痕,再乐观,她也不肯结婚,甚至,没有再和哪个男朋友住在一起了,她一直都说,她的爱情并不如宝贝女儿许楠重要。
于是,苏纯不大记得清她娘后来的那些男朋友,印象中有过60多岁丧偶的房地产商人,也有过20多的非洲留学生。苏纯之所以单对这两个人有所印象,是因为许楠那一阵似乎对‘□□’这个神秘的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时候许楠大概有16岁,才考上音乐学院附中,她没有什么非常亲密的女性朋友,也并不想跟娘讨论这个问题,也还在追求她的男孩子面前保持着他们在舞台上看到她的那种高贵的矜持,于是,她还是将心里所有的好奇或者秘密跟妹妹分享----虽然这妹子的反应,总是非常乏味。
许楠常跟苏纯嘀咕,那个有钱的老头,他还能作么?如果不能,妈妈为什么喜欢他?我不觉得妈妈是为了他的钱,看上去,妈妈还是满喜欢他。
不久之后那个老头再次向苏纯娘求婚被拒之后,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追求,然后,年轻的黑兄弟出现了,他是苏纯妈的学生,对这位才华横溢而又美丽的老师像女神一样崇拜,用很多国的文字写诗给自己的女神。许楠神秘兮兮地跟苏纯说,听说黑人那方面特别强,你说妈妈是不是因为这个喜欢他?也或者不是,妈跟我说,他有一种活力。纯,你猜呢?
苏纯完全没有兴趣猜测这些问题,对许楠反复说的话只有一句,“你自己小心。不要让这人占了你的便宜。”
当时16岁的许楠,已经发育得很好,168的高挑个子,身材凹凸有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更兼那从小学音乐舞蹈的女孩子独有的气质,走在路上,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常常让路人忍不住地回头凝视很久。
当苏纯以数学竞赛全国一等奖,市物理竞赛一等奖毫无悬念地保送某市重点的全国理科班,不需要再为中考担心之后,打电话给因为备战竞赛而已经2个多月没见的许楠,约着去吃夜市的烤串。那天她有点小兴奋,她想跟姐姐说说以后的打算,她有满多关于事业的打算,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许楠就带着满脸醉人的酡红搂着她脖子说,
“怕打扰你准备比赛,一直忍得好辛苦,纯,我恋爱了!”
那是个有着微风的夏夜,知了在夜市背后成排的柳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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