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难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白婉璃继续道,“想来,这个时候,王爷确实不适合休妻。因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王爷断然不是因为相府的原因,才休弃婉璃,可是若是他如此做了,反倒落的个难听的名声,老祖宗,你能明白小璃的苦心吗?”
“孩子,老祖宗当然明白,只是既然辰儿无法休妻,那么你就安心的呆在辰王府,有老祖宗护着你,谁也不能拿你怎么着!”太后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老祖宗,婉璃若是继续留在辰王府,就是不孝!”
太后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相府的灭门惨案,真正的凶手,应该辰王,云冽辰!”白婉璃一字一顿,缓慢的说道。
太后脸色一变,顿时大怒,“休要胡说八道,辰儿再不对,也是你的夫君,哪有你这样污蔑夫君的妻子?成何体统?”
“老祖宗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大理寺的张大人,问个清楚,不过这个案子错综复杂,纵使他们能查出真正的凶手,恐怕也不敢定罪!”白婉璃凄苦的笑。
她站起身,“如今,小璃心里的所有话,全部都跟老祖宗倒了出来,老祖宗信也好,不信也罢,小璃都再无遗憾!”
她缓慢转身,跪地,接着深深的嗑了三个响头,接着脸色苍白的抬头,“相府出事那晚,小璃的两个丫头,从相府侥幸逃了出来,她们带回了一件血衣……”
太后脸色大变,站起身,整个人都变得冷厉起来,“那件血衣在哪里?”
“血衣,血衣……”白婉璃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她的身体,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太后大叫了起来,“御医,传御医——”
*
辰王府,染霜阁。
白婉璃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旁边跪着哭的殷切的红绡和紫鹃。
云冽辰冷着一张俊脸站在那里,神色变幻莫测。
御医把脉完毕之后,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接着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开了方子离开。
红绡和紫鹃哭的厉害,云冽辰有些不耐烦,扭头看了行云一眼。
行云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眼色,上前拽住了红绡和紫鹃,将两人拉了出去。
两人在外面,哭的更加厉害,似乎站在一边的云冽辰,是洪水猛兽,只要她们俩一离开,就会立刻伤害她们小姐。
云冽辰拧着眉头,淡淡的看着白婉璃,“你心计深沉,倒是对两个丫鬟,十分不错!”
白婉璃躺在那里,依旧昏迷,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云冽辰坐在她的身边,“这里没有外人,别装了!”
白婉璃冷冷一笑,果然睁开了双眸,她坐起身,“王爷倒是能一眼看破!”
“你的演技,真是不错,如果王妃能够上台唱一出脸谱戏,这天下,恐怕无人能出你左右!”云冽辰笑笑,语带嘲讽的说道。
“王爷谬赞了,妾身这点演技跟王爷比起来,望尘莫及!”白婉璃冷冷的讽刺了回去。
她撩开薄被起身,“当年仁孝太子遇刺,王爷第一个赶到护驾,结果王爷身中十三刀,倒在血泊中未亡,而仁孝太子的血衣,从此消失不见……”
她语气顿了顿,接着道,“传说,仁孝太子原本天资驽钝。自从得了那件血衣之后,性情大转,颇得皇上和太后欢心,这才废嫡立长,成为云水国第一任太子。可惜仁孝太子英年早逝,所有人都在背后猜测,或许刺杀仁孝太子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后。毕竟仁孝太子死了之后,当今的太子才有机会上位……”
她冷漠的一笑,转身看着云冽辰,“王爷,若是你演技不好,怎么能瞒过皇上皇后甚至太后这么多年?”
“王妃的故事,真是不错!”云冽辰唇角噙了一丝微笑,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不然,王爷作何解释,那件原本应该属于仁孝太子的血衣?”白婉璃再次问道。
“你觉得,本王有必要跟你解释吗?”他冷笑一记,接着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外,流水匆忙走了过来,他尽量压低了
声音,“王爷,皇太后有旨,令王爷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需要王爷解释的人,已经来了,王爷请吧!”白婉璃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脸颊上,依旧带着淡漠的笑意。
她相信,逼迫太后退步的唯一方法就是,拿她最心爱的孙儿开刀。
只要她相信了,仁孝太子死于云冽辰之手,那么她休掉云冽辰的机会,就很大了。
未央宫,太后姿态疲倦的坐在那里,她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揉着眉心,宫女正跪在那里,帮她拿捏着双腿。
一见云冽辰走进,她挥退了宫女,坐直了身体。
云冽辰双手抱拳,“孙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金安!”
“跪下!”太后冷厉的看着他,色厉内荏。
云冽辰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姿势优雅而又贵气凛然。
仔仔细细的看着云冽辰,太后的眸中,呈现悲怆之色,“我一直以为,几个孙儿之中,你算是宅心仁厚,不醉心权利的,辰儿,你告诉皇奶奶,这究竟是为什么?”
“皇奶奶……”云冽辰犹豫半响,终于叹息道,“孙儿并未!”
“并未什么?”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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