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馄饨的摊主走上来问道:“哥们儿,要不要再来一碗馄饨?我看你在这儿坐了几个小时了。”
我艰难的冲他笑笑:“不用,我在等鬼市开张。”
“鬼市?”摊主忽然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哥们儿,你不会还不知道鬼市早就被取缔的事吧。”
“什么!”我大惊失色,一下跳起来,把摊主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年多了。”他说道:“抓了三个盗墓团伙,还上了新闻头条呢……”
我不敢相信。
又接连问了几家摆摊摊主,而得出的答案,竟是惊人的一致。
鬼市果然被取缔了一年多了。
眼见为实,在没有亲眼得见的情况下,我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小吃摊已经撤的差不多了,可依旧不见有任何文物贩子来这儿摆摊,冷清的像地狱。
我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依旧没发现任何人。
鬼市果然被取缔了。
这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甚至都怀疑自个儿在做梦。
没错,的确像做梦。以前发生的那一切,好像都是在梦境中一般。
可我会相信那些是在做梦?打死都不敢相信。
爷爷,二爷,开小差,唐糖,雷老五……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闭上眼,音容笑貌依旧在脑海中盘旋。
在这条清冷的大街上走来走去,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从回到村庄之后,我好像和这个社会严重脱节了。
我好像意识不到时间了,甚至与之相关联的一切东西。
忘记了互联网,忘记了手机,忘记了电视……我好像又活到了几十年前,那个连电灯都没普及的年代。
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头疼的我简直想自杀。
我在这条街上来回的走,一遍遍,不厌其烦,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我最后却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段时间的记忆,似乎在我脑海中逐渐的退化,一些原本我认为会记一辈子的人,现在也开始模糊不清。好像这件事发生在遥远的时代,一段和我毫无关联的记忆……
唐依依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发现了记忆在退化,她想在记忆退化之前,将这些记忆全都记下来?
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性后,我毫不犹豫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记事本和笔,匆忙回到车上,让唐依依在纸上写。
她到底要写一些什么?
不过,唐依依写的那些东西,实在抽象,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些错综复杂的符号而已。
我一阵头疼,唐依依究竟怎么了?
我忽然发现她露出来的手腕处,竟浮现出了一些血红色的线条来,连忙掀开袖子,发现整条胳膊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错综复杂,交织成了一些花纹。
我看了看她后背,果然也都是这样的花纹。我记忆着后背花纹,很快就发现后背上的花纹,竟和她胡写乱画出的东西,有几分相似之处。
盘门神秘力量,究竟是特么什么神秘力量?
我脑袋发胀,抱着唐依依,不让她再写写画画。她这样不知要持续多长时间啊,我心疼的很。
回北京,现在就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唐依依治好。
我买了一瓶清凉油,免得开车半道上犯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唐依依是冲了什么邪,一定得给她治好。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哪怕真相再扑朔迷离,我也要查个一清二楚。朋友们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九黎,盘门,盘门八道……
这是一个大圈子,绕的我脑袋发痛。
从开封到北京,整整七百公里。到保定的时候我累的实在睁不开眼,只好找了一个代价,八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北京。
唐依依一路上都没停歇,甚至还开始发高烧,说着一些胡话,把代驾给吓坏了。我只能答应他多加钱,他才没有中途罢工。
第一件事就是去博物馆。
在我这几个月的经历中,王正泰也出现过。不过那好似年轻时的王正泰。而且还和我父亲长相十分相似。
我得去找他,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重新站在博物馆门口,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迎面而来。我感觉其中隔了一辈子似的,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只是几个月而已。
今天是周一,博物馆并无多少参观者。只有几个熟悉的同事还在忙工作。看见我之后,都很正常的跟我打招呼。
只是几个月?为什么我感觉我经历了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一辈子似的。
我找到馆长王正泰。这是一个苛刻,甚至有点老奸巨猾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在研究一本史学书。
看见我之后,王正泰立刻合上书,冷言冷语的道:“小刘,说说吧,消失了半个月怎么回事儿?请假的时候可没说这么长时间啊。”
我楞了一下:“半个月?只有半个月?”
“装糊涂。”王正泰冷冷的道:“去你家找不到,打电话也没人接,故意玩消失啊,不想干了直接说一声。”
这尼玛到底什么情况?明明几个月,王正泰却说只有十五天。时间真把我忘了?还是我度日如年造成的错觉?
我不敢反驳王正泰,他这人脾气我了解的很,抓住点小错就能骂你半个小时,我这次离奇消失半个月,指定开除我。
不过王正泰并没这么做,反倒是让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继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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