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许多事,是由不得自己选。我们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早已无法后退。”
我们上了车,继续前行。
在盘山路山的一侧,我透过车窗,看到山下追踪而来的对手的车辆。
太岁的人马开车追来了。
对手换了装备,也驾驶了大马力的改装车。
洪可馨踩下油门,很快把他们甩远,可是,却又不立即加速摆脱。
大家开始翻山了。
海拔越来越高了。
严寒之中,天空落下冻雨,道路开始有些积雪,然后积雪结冰。跑车因为先天的弱点,开始在冰上打滑,特别是这种七百马力的公牛牌后驱车,因为马力过大,更变得十分难以控制。
洪可馨打开了雪地模式,车速慢了下来。
对手追了上来。
我从车的后坐,拿来自动□□,准备朝他们射击。
后面的车不敢太靠近,小心翼翼的行驶起来。
可是没片刻,对手再次追上来了。然后骚扰一会,立刻拉开距离。
对手就这样轮番骚扰,要消耗我的体力。
这条路通向偏僻的山谷,车不算多,但偶尔也能遇到老旧的卡车。前方,有一辆蓝色货车在龟速爬行。洪可馨开车缓慢超越载货的卡车后,同时按了按喇叭。卡车司机隔着窗朝她致意。原来是自己人。卡车司机待我们通过,便放慢了速度,一脚刹车,一个转向,让车横滑了,车上的原木滚落,占据了马路,把对手堵在后面。
他们疯狂的按喇叭。鸣枪。可是卡车的车箱落下几十根水桶粗的圆木,堆在路上,成了一个巨大路障。
这下,对手压根追不上了。
日光穿透云峰,金灿灿的铺洒在路面。
冰融化了。车速提了起来。我们甩开了对手。
她说:“这一路飚车,是我这么些年来,最兴奋,最解闷的一次。”
“是啊。”我说。可是,我知道,前路艰险,不禁皱眉。
她却心里轻松,问:“你知道,为什么要和你在半路停车,去观看雪山景色么?”
我摇头。
“以后你会明白。”她说。
洪可馨此时已经把相机交给了王文秀了。抵达雪山后,她不再拍照,而是驱车向一侧的小路开去,在一片高山湖畔的树林旁停了车。
我们下了车,站在雪山下的岩石上,眺望远方。
遥远的雪峰如仙人一样。
“想不到,这是我们自海云寨认识以来,度过的最平静的时光。”
“没错,我们这一年来,历尽了艰险。就算在水月宫,因胡鹰和东将的纷争,又遭受对手的骚扰,也难得片刻安宁。——现在,经过了无数磨难,终于来到这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我问:“这儿就是宗先生住的地方,还是兀鹫崖的所在?”
洪可馨摇头,“这儿,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地方。”她从车头的箱子取出提琴箱,拿出地图,依据地图指引,向树林走去。
我跟着她。
“如果现在可以回到你刚抵达枫叶山庄的时刻,让你再次选择,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选择平静。但不是选择逃避。因为逃避,不能给我真正的平静。”
洪可馨微微一笑。
我们离开马路,缓缓踏雪而行。
不久,我们来到雪山飞瀑旁。瀑布下是一汪碧蓝的如镜湖水。湖畔巨树参天。树梢旁是碧空下的雪峰。一派世外仙园景象。
天空中的雪山鹰盘旋着。
洪可馨步行在雪地里。
我跟随她缓步走入一树林中。
前方是一座石墓。
洪可馨告诉我,这是堂口的向祖师爷的墓。
“这儿就是向祖师爷的墓?我只听恩师提起他老人家的经历,并不知道他安葬于此。”
云层低垂,雪似乎就要落下了。
我们向墓鞠躬三次,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
附近有一座小小的石头屋子,屋子外的窗台下竟然有人留下一束雪莲。
我问:“你到这儿来,是为了继续打听战神的下落?”
“不单单是打听他的下落,还要打听伯伯的义子的下落,还有堂口失散的人马的下落。”
“本来,有一位郝师叔常年在此守护祖师爷的墓。现在他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估计是去黄草谷采集虫草了。他或许知道洪毅舅舅的下落。”
这些日子里,洪可馨看我有意无意间总是与自己保持距离,内心有些不解,问我:“经历了生死,你还当我是普通朋友么?”我微笑着,“朋友?当然是。可是,不是普通朋友。是生死的朋友。也是同门兄妹。”我们经历了许多生死拼杀,早已看破了生死,也已知晓对方的心意,但是,在此情此景中,谁也无暇去顾及儿女私情。何况我曾发誓,苗云英死后三年内不考虑婚姻问题。不能与她有特别的关系。因为之前种种错,我也不是很能接受她。况且,我们至今背负私奔之罪。更注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缓缓叹气,说:“这就是我的命。从加入伯伯的帮会开始,就无法改变了。”
我跟着她向前走。
踏雪声围绕着彼此。
“我还有一个多年未曾见的朋友,写信给我,说她快要订婚了。我有些惆怅。我在你身上,竟然找到了,和她一样的感受。你说奇怪么?”我说。
“你是说黄旗社的那个朋友?当然不奇怪。”
同门的竞争者及对手都快到了。
因为圣物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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