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雪还没停。
我们朝回去的路走着。
我问:“这儿怎么变了,和我过去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水月宫怎么不见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洪可馨也问:“当年为什么要建那么多院子?”
东将答:“当年为了迷惑对手,避开朝廷的追击,湖边的各处建了许多座一样的小院。它们不但布局一样。连门前的湖湾都相似至极。住宅和水湾联合成迷宫。一般人无法去分辨真假。这样,对手就不那么容易找到他们要找的地方。只要进错院子,立刻被陷阱消灭。”
“而水月宫本就是一座秘密寺庙。过去又叫做白莲花寺。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莲花堂乃是青红白黑中的白门的分支之一。又叫莲花社。俗称白莲教。在数百年间,本是一个以母性崇拜宗教,汉流神道教,民间巫术为维系的帮会派系。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就隐藏在普通寺院中了。而且,现在许多巫术,邪门歪道,都被清除了。宗教的成分大大增加了。向来门人极少涉足江湖恩怨,也极少经商,抛头露面。所以渐渐在江湖淡化了自己。”
“水月宫本是我们莲花堂的秘密场所。这儿也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莲花堂与青门红门虽不是同宗,但交往不是一天两天。论起来往,少说也能追溯到太爷辈份了。”东将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铁莲花,交给我们传阅,“它后来和许多农人的院子,因为修建水坝,水位上升的缘故,已经被水淹没了。被水浸泡之前,里面的东西都悄悄运走,运去了西域雪山。现在能看到的,只剩下水月宫后山的凉亭。后来,清龙会的人改组它们的分支,踏足了这片湖区。从事采砂业。把各处挖得稀烂。搞得面目全非。破坏了许多过去的景色。剩下的残迹也被开发成了高尔夫球场。所以你们找不到水月宫。”
我说:“怪不得,那个农妇说,任凭我们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本来,我们水月宫和古榕水寨之间有一道天然沟壑作为分界,分隔彼此的地盘。现在沟壑没了,大家便无法分清彼此的利益范围了。”
我问:“可是,您为什么不走?要独自留守。”
东将望着湖水,沉吟片刻,感慨着:“这儿是我生活的地方,留着许多回忆。我不想再去陌生的地方了。雪山千里迢迢,虽然可以安身立命,但与我无缘。”
洪可馨问:“既然您生活在这儿,那么您一定知道过去这儿发生的事了。”
东将微笑点头:“这个当然。虽然我接任教主时已经五十岁,但我在这儿生活了半辈子。”
洪可馨追问:“当年,我的父母是怎么被害的?——伯伯带我走时,他们还活着。后来,一直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而且,我也不知道以前住的地方在哪儿。伯伯不许问,更不许我回来。”
东将缓缓迈步,捻须整理思绪。
“当时,我与妻子因逃避金矿纷争而远离雪山,回到这儿避居。因我们不肯帮助任何一方,所以立下誓言,甘愿寄身水月宫,当个出家人,因此一生落魄,受尽屈辱,但我们也忍耐过来了。本想好好抚养女儿。从此不过问,也无力过问世间的恩怨。——你想。当年,仁君,洪兄的势力旗鼓相当。他们都想拉拢我。我站在谁的一边,都会招来祸事。所以我只能暂时引退。”
“当年,我和白兄隔湖而居。虽然来往不多,但也算相识。”
“本来水月宫是清修地,与各帮会相安无事。后来,华伯看到养女洪月琦和白兄私订终生,十分生气。他命令手下追杀白枫。白枫无奈,只好带着你的母亲,来到这片湖区,投靠我们水月宫。”
“虽然我们与华伯是朋友,但并不同派。势力范围也有差别。他从江城纠集手下,来到这儿,不敢贸然来抢人。”
“我们水月宫的教主见了华兄,因为要闭关,水月宫的地面不能见血,要他答应七年之内,不来要人。否则就和他没完。同时也写信给仁君,要求他七年之内不许来惹事。仁君当时专注修路,无暇顾及,立刻答应了。”
洪可馨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兀鹫崖矿井本就是白枫出资修建的。与枫叶山庄本无关系。”
“有传闻说仁君用重金向朝廷的贪官买来一份金矿脉勘测图,据说黄金储量有十吨。那年,听说华伯派月琦去刺探仁君的矿山生意。月琦无意中遇到了暗藏在那儿的白枫。”
“两人冒死逃脱。白枫偷了矿图,从黄旗社拿了钱去雪山开采金矿。”
“月琦知道,如果白枫贸然提亲,华伯绝不答应。托人送信给华伯。拿金矿要挟。华伯大怒。”
“当时,红叶堂口刚刚进行革新,革除了帮会中的黄赌毒黑门生意,并规定再涉足者杀无赦。”
“但是大家还是要吃饭的。有上万人靠帮会的公司工资养活。突然没了收入。他们可不像我们莲花堂那样以宗教清修度日。这可怎么办呢?当时最暴利的行业就是开矿,基建。这些行业可不像打打杀杀,光有蛮力毫无作用,且风险也极大。那些帮会的人对此一窍不通,华伯急需专业人士帮助。那时候,白枫是专门去海外研修过的采矿的专业人士,受重金礼聘,是仁君身边的专业顾问。”
“虽然当时严禁民间采金矿,但私自盗挖根本无法禁止。而有了矿脉图才能进行盗挖。为了得到金矿,以此对抗帝国财阀,华伯便派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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