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傅泽芝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屋顶天旋地转,闭眼凝神了片刻,才又再次睁开,床前,坐的是穆越昭,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她已从刺史府回到了元帅行辕。
她艰难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和衣而睡,心中升起一丝感激之意。
“我不是在刺史府喝酒么?怎么回到这里了?”
穆越昭起身在八仙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他们还在把酒高歌,你伏在几案上睡着了没人发现,我便把你背了回来。”
背回来?刺史府离元帅行辕并不近啊!何况自己还喝得酩酊大醉如烂泥一滩,他背了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她忽然发现八仙桌上还有一碗仍在冒着热气的汤,床边有一盆热水。
傅泽芝不禁动容:“有贞娘在就好了,将士们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穆越昭挨着床沿坐了下来,离她更近了。
“贞娘还要照顾豆儿,你有我就行了,不必再麻烦贞娘。”
“你是王爷,是元帅,怎可屈降尊驾?现在我已经醒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傅泽芝已经不自觉地在话中与他生分起来。
“曾经我重伤昏迷,你也曾不眠不休地照顾我,现下换我来,有何不可?这与王爷元帅有何干系?你曾说过,我们都是人,没有贵贱之分,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挤兑于我?”
穆越昭神色淡然,一席话将傅泽芝堵了回去。
“我……我真的没事了……”
“你到底要与我生分到什么时候!”
穆越昭低低的一声怒喝,惊得傅泽芝双手一抖,“啪!”茶杯摔落,茶水溅了一地。
他见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缓缓上前将她一把抱住,右手抚上她的秀发,语气缓和下来:“好了,听话,你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你做。现在不要去想什么傅泽芝还是芙蕖,我只知道你现在需要我照顾。”
傅泽芝顿时软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头真是疼得厉害,即便勉强下床,也站立不稳。
“来,把姜汤喝了!适才背着你吹了一些寒风,怕你受了风寒,特意让贞娘煮了些姜汤。”穆越昭见汤已经凉了些许,亲自端着碗喂她。
傅泽芝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地喝下,心里缓缓涌上一丝暖流:他是真心待我的,我又何必执着那个不重要的问题呢?其实,我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宿命,若他真是为了自己而舍命,回到现代又有何不好呢?哎!他是储君人选,将来真会为我舍命么?会为一个江湖女子放弃江山么?自己还是不要太天真了。假如真是命中注定,我宁愿看他登基为皇,美名流芳百世。
……
“明日便到崇天府了,你暂时住在我王府内,我已经派路鸣回去通知下人将揽月阁收拾出来给你居住。”
那日醉酒过后,二人关系开始缓和,加上穆越颀从中调节气氛,已不似先前那般生分。阿齐看在眼中也暗自高兴。傅泽芝对他虽谈不上冷淡,但总也不如刚认识他时的那般热情亲密。
“不必为我再费这些精力了,我住在阿齐家也挺好的!”
阿齐赶忙接过话头:“我家哪有翼王府好?我也不常回家的,你在王府内与王爷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阿齐说的是,若你在他家,指不定有些人听到风声来找你麻烦,住在王府便不同了,谁敢没事来惹本王?”穆越昭轻声道。
穆越颀一听,一惊一乍地叫道:“谁敢找芙弟的麻烦?哦,是那个滕槊么?呵,最近我的拳头也痒痒了,正愁找不到人来练手,要是他敢来,三哥,交给我!”
“滕槊是谁?”傅泽芝疑道。
穆越颀正待解释,被穆越昭扬手打住:“芙弟,你那么聪明,单从名字上就能知道他是谁了吧?”
傅泽芝心中一阵叫骂:我又不是神仙!虽然知道是滕家的人,但我怎么知道他是滕家的哪条阿猫阿狗啊!
“滕槊,槊,是兵器,滕戟的戟也是兵器,没听你说过滕戟还有兄弟,那么此人定是他的儿子,滕婉妤的兄长了!”
“呵,芙弟果然聪明!”穆越颀称赞道。
阿齐缓缓道来:“滕槊是滕戟的独子,虽宠得无法无天,却是庶出,母亲只是滕戟的一个宠妾。滕戟正室夫人若不是毓亲王的女儿文端郡主,恐怕只生了两个女儿的她早已地位不保。”
傅泽芝深知在古代嫡出与庶出的区别,若是文端郡主还能为滕戟生一个嫡子来,那滕槊就不至于如他们说的这般无法无天了。
阿齐继续道:“滕槊仗着是皇亲贵胄,又是滕戟的独子,常常欺侮与他同龄的世家少爷,就连四爷他也敢出言不逊。若不是四爷为人宽厚,阿齐早将他打得屁滚尿流了!”
傅泽芝暗道:这滕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单看滕戟和滕婉妤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也能想象滕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为何云驰会喜欢上滕家的大小姐呢?
穆越昭示意阿齐噤声,低声对傅泽芝道:“好了,人多口杂,隔日他来找你麻烦,你便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只是,你要手下留情才好!因为羽妃对他这个庶出的侄儿可是看重得紧啊!我出征前,她正不遗余力地请父皇下旨要滕槊袭侯爵,父皇以文端郡主还能生育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你要当心所有滕家的人,当然,滕婉如除外。”
“滕婉如?便是你曾提及过与云将军有一段渊源的那个滕家大小姐?难不成她和滕家的这些人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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