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母便在大观园里设宴,一是还了宝钗的席,二是也请刘姥姥见识见识大观园。黛玉姐妹们随着贾母陪着刘姥姥一起到了沁芳亭赏鱼,李纨又端来刚摘下的菊花给贾母戴。贾母挑了一朵大红色的菊花让鸳鸯给她攒在发髻上。凤姐带着爱热闹的丫鬟们,挑了各色的花给刘姥姥戴的満头都是,刘姥姥也不气,只是陪着众人乐着。
贾母看这里离着湘云的潇湘馆很近,便带着刘姥姥等众人去湘云那里坐坐。进了潇湘馆,因着现在潇湘馆是湘云住着。湘云的性子活泼,她便将厅堂和西侧的屋子连了起来,成了一个大的堂屋。屋里摆着各色古玩玉器,角落里还有一大座石头做的假山盆景儿,书架前有一张大大的书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雕花的桌屏。
贾母她们坐着吃茶,刘姥姥说道:“阿弥陀佛,这屋子真真敞亮啊。”贾母道:“这是我侄孙女的屋子,她素来是个豪气的。”一时贾母又说,湘云的纱窗旧了,又让凤姐拿出“软罗烟”来给湘云糊窗户。
大家出了潇湘馆,坐了船到了秋爽斋。凤姐已经在晓翠堂里安排好了坐席。众人依次坐下,凤姐和鸳鸯又拿刘姥姥取笑一番,刘姥姥也配合着逗得大家无心吃饭,只顾着乐了。后来还是贾母看不下去,说了凤姐几句,大家这才能消停的吃了饭。
饭后,贾母又带着众人坐船往藕香榭前去。行到花溆的罗港之下,贾母见岸上是宝钗的蘅芜苑,便命船靠岸。众人上岸一起到了宝钗的屋子里。贾母看了一圈,觉得宝钗的屋子太过素净了,便说凤姐怠慢了宝钗。薛姨妈则道宝钗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贾母便说自己要给宝钗好好布置布置,包管又大方又素净。薛姨妈并宝钗道了谢。
大家又在宝钗这坐了一会儿,便往藕香榭走去。凤姐已经带人摆设整齐,众人按序坐了。一时凤姐又说吃酒还得有酒令才好,让鸳鸯做了令官行令。黛玉实在是自己想不出来词,还是说出了“良辰美景奈何天”之词。
刘姥姥说的酒令也惹得大家开怀大笑。凤姐和鸳鸯又故意拿出那黄杨木的大套杯来。刘姥姥吓得直道:“好姑奶奶,饶了我吧。”贾母,王夫人等人都道刘姥姥年纪大了,只吃头一杯便是了。贾母又让凤姐给刘姥姥夹了茄鲞尝尝,黛玉也尝了尝,果然没有了茄子的原味。
一时,文官等十二个女孩子又在和中央的小台子上奏起了乐器,乐声顺水声一道传来,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听了一会儿,薛姨妈便说:“咱们也该出去散散酒才是。”贾母便带着大家到了栊翠庵,因说吃了肉喝了酒便不进大殿,只在外面让妙玉上了茶来。贾母喝了半杯,剩下的给刘姥姥喝了。
妙玉把宝钗和黛玉叫到了耳房里,单独给她俩沏茶喝,宝玉随后也跟了进来。黛玉想着,颜值高就是好啊,自己已经不是才女了,妙玉姐姐也想着给自己开小灶呢。喝着妙玉用雪水沏的茶,听着妙玉和宝玉说着俗不俗的话,倒也清净。一时茶毕,几人便告辞出来了,宝玉又说将那些茶杯给了刘姥姥罢了,妙玉也同意了。
因着贾母乏了,便让王夫人带着她们自乐去,自己则往李纨的稻香村去躺躺了。至晚饭间也没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黛玉与众姐妹们一起吃了晚饭,方才出了园子回到静语院。
黛玉让冬青拿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套启蒙识字的书籍去凤姐那里,给了刘姥姥,告诉她也让板儿识写字,也好多条出路。等冬青回来说:“刘姥姥千恩万谢的,还要亲自来给姑娘磕头呢,我说姑娘睡下了,她才罢了。说是回去要好好请菩萨保佑姑娘长命百岁呢。”黛玉笑道:“刘姥姥就是个实在人,给她一点好处,她都记得真真的。”
第二日吃过早饭去给贾母请安,说是贾母身上不利索,请了太医开了药。怕把病气传给她们,便不让众人进里边,各自散了罢。
出了贾母的院子,宝钗便道:“林妹妹,你且等等,我有事和你说。”湘云则道:“薛姐姐有什么悄悄话要和姐姐说呢,我们也想听听呢。”宝钗道:“横竖与你们不相干的,你们先去玩罢。”湘云嘀嘀咕咕的拉着宝玉走了。
黛玉和宝钗来到蘅芜苑中,宝钗说道:“林妹妹,姐姐今天托大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咦?怎么没让自己跪下这一出?哦,是了,如今自己父亲还在,也和宝玉不睦,她没必要得罪自己。想着黛玉便说道:“姐姐可是要说昨日宴上我说的酒令之事?”宝钗道:“正是呢。你说的是什么,我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呢。”
黛玉便道:“薛姐姐既然说出这话,必是知道出自哪里。姐姐想必也是看过的,才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宝钗道:“我小时候也是淘气的,也偷偷的看过。”黛玉说道:“昨日那情景姐姐也看到了,我说这句也是应情应景的。姐姐可见我平日里说过这些话不曾?”宝钗道:“这倒没见过。”
黛玉道:“我知薛姐姐怕我看多了杂书移了性情,可姐姐须知还有一句话‘矫枉过正’。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我们不识字,如何明辨是非?杂书看了,也可以警醒人心啊。”宝钗半晌无话,方说道:“今日倒是我唐突了,妹妹心中明白便好。”
她二人又说了一会话,便有素云来请说是李纨请她二人前去议事。原来是贾母让惜春不止画了园子,还要画上人物,惜春为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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