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脱了衣裳,慢慢下了水。谁也没想到,就在离岸边仅仅二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很陡的坡子,我一下子滑了下去,连一声救命都来不及喊,就沉了下去。当时,我想:完了,我十八岁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个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岸边推去。我终于到了浅水区,惊魂未定的我站起来一看,救我的人就是刘雄。”
“刘雄不是游到湖中心了吗?”曲惠好奇地问。
“刘雄水性好,领头往湖中心游去了。他偶尔一回头,瞅见我在岸边脱衣裳准备下水,他知道我是旱鸭子,怕我出事,就一个人游了回来。巧的是,他刚游到岸边,就见我掉进了深水里。”我庆幸地说:“要不是刘雄,刻在墓地上的就不止一个章诗文了,那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原来还有这一出戏呀。”曲惠沉思着说。
“是啊,曲惠,你替我想想,我和刘雄是拿命换来的铁哥儿们,现在你嫁给了他,我要是挖他的墙角,给他戴绿帽子,我还有人味吗?”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曲惠点点头,略一思忖,说:“诗文,我觉得吧,咱俩的恋爱在前,即使我和你重续前缘,也应该被刘雄体谅,也应该被世人理解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曲惠想:看来她是打算和我相好了,这可咋办呢?
听了曲惠的一番话,一时让我无言以对。我思忖着:得找个好理由,让曲惠放弃和我重归于好的念头。
突然,曲惠又一次扑进我的怀里,她颠起脚,把嘴巴凑了上来,准备和我接吻。
“诗文,我爱你,我爱死你了!”曲惠喃喃地说。
“曲惠,你…你……”我惊慌失措地扭开头,避开曲惠的嘴。我知道,假若我和曲惠接了吻,那我俩的关系将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曲惠似乎被什么人一把推开了,力道之大、之猛,令我大吃一惊。我惊慌地想:一定是刘雄回来了,他恼羞成怒地推开了曲惠。
我回过头去,正想对刘雄解释清楚这件事,但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根本就没人。
“诗文,你…你竟然推我,还用这么大的力气?”曲惠瞪大了眼睛,楞楞地瞅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似的。
“我…我没推你呀?”我摊开两手,解释道。此刻,我也闹不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肚子里响起:“章诗文,假若你动了曲惠,就会得罪刘雄,我的案子他就不会接了。所以,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最好离曲惠远点,越远越好,不然,我会要了你和曲惠的命。”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刘坚的阴魂推了曲惠一把。
“诗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思念着你。自从我误以为你已经死了,每年的清明节都会给你送去一束菊花,在那个树葬墓碑下,我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现在,我对你并没过多的要求,只是想抱你一下,吻你一下,难道你连这一点都忍心拒绝吗?”曲惠哀怨地指责道。
我怎么对曲惠解释这一切呢?显然,我解释不清。若是我对她说:“我身上附着一个厉鬼,他不让我和你有丝毫的亲热之举。”此言一出,或是会把曲惠吓个半死;或是会让她误以为我装神弄鬼。再说了,这个无头男尸刘坚也不会允许我泄露天机。
唉!我现在懊悔万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上了无头男尸的当,让它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曲惠,你的心意,我完全能理解。我和你一样,这么多年来,无时不刻思念着你。但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这就注定咱俩只能做个好朋友。再说了,刘雄随时都会从洗手间回来,如果他看见咱俩亲热,就会引起天大的麻烦来。所以,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抱抱你,吻吻你的。”我决定先采取缓兵之计,把曲惠稳住再说。
“好吧。”曲惠眼泪汪汪地答应了。她幽幽地望着我,问:“诗文,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呀,真没。”我肯定地回答:“不信,你问刘雄嘛。我的事儿,他都知道。”
“诗文,你这么好的条件,咋会没女朋友呢?”曲惠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一来,我一直思念着你,旁的女人看不上。二来,我干的这个考古工作,整天和女尸打交道,和活蹦乱跳的姑娘见不着面。”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曲惠狐疑地望着我,又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被你撞死的苗丝雨?”
“我爱苗丝雨?”我听了曲惠的问话,犹豫了起来。说心里话,我确实爱上了苗丝雨。
曲惠见我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阴沉着脸说:“我知道了,你爱上了苗丝雨。不过,我想提醒你:苗丝雨已经死了,你是不可能和一个死鬼恋爱、结婚的。”
是啊!曲惠说得没错,苗丝雨已经死了,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和一个死人恋爱、结婚的。不过,我一直记着停尸房老徐头的那句话:“这小子和她有阴阳缘。”
“阴阳缘”是什么?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个老徐头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是通灵之人,能在阴阳两界行走,他说的话不会没一点道理。
缘份这个东西我相信,就拿我和曲惠来说吧,我俩的缘份就是只能做好朋友,否则,她怎么会误会墓碑上的那个“章诗文”是我呢?她怎么会在结婚典礼上才与我相遇呢?她又怎么会嫁给对我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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