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干裂的西北风,席卷过每一个经过雁北的旅人,广袤的黄沙如同囚笼一般禁锢了雁北的空气。
每年,这里都会断送许多人的性命。但是,来年还是有人来。
因为这片沙漠之中拥有一座座价值高昂的金矿和各种大自然最伟大的杰作。
无论是江湖中人,或是跑马走商的,还是观光的旅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
其中作为雁北唯一的建筑,那便是龙门客栈。
坐落在雁北沙漠中心地带的唯一一个绿洲之上,那里有一眼冻水泉。每天日出的时候泉水就会融化,日落的时候则会被冰冻,颇为神奇。
这天,遮天蔽日的沙暴刚刚远去。
徐宁和丫头就寻了两只上好的黑陶酒坛,来到了这眼冻水泉旁边。
“呀,公子,这里好冷!”
丫头皱着眉,原本就羸弱的身子在此刻有些瑟瑟发抖。就连徐宁这般强人,都有些不适,更何况丫头这些普通人了。
不过,这般奇观紫青却没有来。
她病倒了,患上了初入沙漠会得的一种干燥症,好在客栈里自古就有治疗这类病症的药方。吃点药,调理一下也就痊愈了。
许久没有回千机城,徐宁心中还是十分想念的。这次回去,就带上两坛冻水泉的水回去吧。
赵烟锅可是叨念了好几年了,若不是前段日子的那些江湖事,想必早就回去了吧?
徐宁手脚麻利的装了两坛水,转过身来就听见丫头在那边喊。
“公子公子,这里有个死人。”
“不就是个死人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
“可是什么?”
他紧走了几步,来到丫头身边。
死人确实是个死人,但这个人的身份就有些可疑了。
从装束上来看,虽伪装成雁北旅人的样子,但其脚上穿的鞋子却有些像南方的软料鞋。
身边的包袱中,一些江南特有的食物彻底的暴露了他,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南方人。
天色渐晚,两人回到客栈。
丫头和紫青早已睡下,徐宁却有些心绪不宁,在大堂的桌子上摆了几碟花生米和茴香豆。
在倒上一杯冬泉酒,虽不烈,却有几分特别。
咯吱,呼……
古朴的客栈门被人缓缓推开,入眼便是油光瓦亮的光头,上面有九个香疤。
手里提着一杆齐眉哨棒,脖子上一串黑色的佛珠乌黑发亮。
大和尚到也不闲有人,风尘仆仆的便坐在了徐宁的旁边。
“某家老黑,有酒没有。”
“酒是有,但没有你的。”
徐宁右手的袖口稍稍抖动了几下,许多只小巧的银色飞刀便被他藏在了手心中。
“这般大的店子,还不让喝酒?”
“你这小厮,是不是讨打?”
老黑后脚一蹬哨棒,诺大的棍子,直接被他扣到了木桌之上,将上面的两碟吃食尽数打翻,随后抄起那壶寒泉酒,仰起脖子咕噜噜的喝了个干净。
“你要如何?”
徐宁甩开折扇,上面所画一只腾飞而起的游龙,发出了十分刺耳的刺啦声。
原本迷醉的眼神在此刻黑的发亮。
“我要如何?三个月之前,你破了我的寺庙。让我无家可归,流落异乡,是也不是?”
老黑字字珠玑,说话间语气咄咄逼人。
“破了便破了,那般销金窟害了太多姑娘。即便我不破,照样有人破。”
徐宁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般逼迫人的风月场所,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他是必须要管的,少年人就要行少年事。
下一秒,木桌应声而裂。
那只硕大的哨棒便扫了过来,若是打实虽不说四分五裂,那也得手折腿裂。
徐宁弯腰躲过,向后撤了几步。
手腕颤抖了几下,几道银光闪现。
再看老黑,他的稍棒已然断成三截,他的身子也仿佛见鬼了一般飞速的倒退。
直到退到门口,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多不少,在他前面的地上,插满了一排排密布的银色小刀,他自己仔细的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几把之多。
这种暗器造诣,简直是甩了那金瞎子好几条街了吧?
“你走吧,我知道这非你本意。”
徐宁转过身,十分平静的回房了。
只是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此刻似乎更加沉重了。
石破天?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这大周迟早要栽在你手里,不过明天得抓紧时间回千机城了。
那家伙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此番老黑前来。
多半是打个前站,不宜硬拼。
老黑擦了擦满是汗水的光头,心头已是惊涛骇浪。
石老大可真是个狗,什么叫手到擒来,若是遇见个黑心的主儿,这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上次那座寺庙虽然他之前有参与,但现在已经撤出来了。
徐宁大闹烟柳寺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胡乱吃了点干粮,也就回去了。
雁北的鸡打鸣,通常比江南要早上一两个时辰。
紫青经过几个方子的调理,也恢复了几番神气,只是依然病怏怏的。
摸着黑,便匆匆穿过流沙岭,北上了。
只要出了雁门关,也就算是脱离了大周王朝。
进入了积雪山的势力范围,徐宁也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虽说那石惊天并没什么可怕的,贪财好色,武力也稀松平常,但是要和烟柳寺那件事掺和到一起,可就大事不妙。
若是蛮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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