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该来趟葬剑山庄这趟浑水的!”浓髯大汉一面让座一面说着,并未有所忌讳。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师命难违,圣命难违!”病文殊谦让了一回,还是让浓髯大汉坐了上座。
“听说你身上带着‘江湖生死旗’,此事可是真的?”大汉还是一边说着,一边向身边的小厮挥了挥手,命其奉上好茶来。
曼曼三人落了座,听到二人交谈,不免心中起疑。
难道这里不是锦衣卫在青华县的秘密据点?听浓髯大汉话中之意,葬剑山庄之事竟被他当做一趟浑水,显见他并非是锦衣卫的人。
而且现在三人还落了座,还有人上来给他们倒茶,这更非锦衣卫所为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病文殊叹息一声,苦笑道:“我宁愿它是一块又臭又脏的抹布!唉……”
浓髯大汉一抚叫张飞般的胡子,不住点头,也叹道:“此事,不论办的好与不好,最终都不会有好结果的,贤弟可要当心些。”
病文殊笑道:“哥哥不必担心!”
浓髯大汉一瞥下面坐着的三人,皱眉问道:“这几位是……”
病文殊转头瞧了瞧曼曼,笑着说道:“我的朋友。”
浓髯大汉哦了一声,也不再怀疑什么,向三人施礼问安,打了招呼。
曼曼三人暗自惊诧,但却依旧面不改色,装出高兴的样子,与浓髯大汉含笑回礼。
浓髯大汉与病文殊又寒暄了一番,便在大厅摆上了酒席,与五人接风洗尘。
这倒苦了房上的小沙弥,只有干看着的份了。
一股肉香穿过屋脊,飘到了房上,不小心被他闻到,吓得他忙闭目颔首,手捻佛珠,口中捣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秋童虽不是一介武夫,但酒量却很惊人,席间竟然又喝下了一大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病文殊察言观色,细细琢磨她们三人,看是否可以再看出一些什么不同来。
不过三人看起来并无异常之处。
散席之后,浓髯大汉为五人安排了住处。浓髯大汉笑道:“贤弟就放心住下来吧!这里还没有人敢来找麻烦,今日也差不多了,想必大家都累了,就都各自安歇吧!哈哈哈!在下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罢,又与几人互相行礼告辞,这才含笑离开。
病文殊目送大汉走远,才回过头来,对曼曼三人说道:“你们以后要随时跟在我的身边,我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身份。不要妄想逃走,若是不信,大可一试!至于冤不冤枉,是对是错,我自会还一个公道出来!”
三人皆是一怔,听他如此一番说辞,倒是先前错怪了好人,显见他并非是个惟命是从、是非不分之人。
曼曼想起翠香楼说的那些话儿来,心中不禁有些羞愧,便急忙冲进了房中,将门一关,背身一靠,心中百转千回,五味杂陈。
事情好似并非她想象的模样,病文殊并没有将他们送到锦衣卫的手里严刑逼供,看来是她有些错怪这个身子孱弱,面色青黄的年轻人了。
她以为病文殊是故意穿一身粗布旧衣,不过是掩人耳目,迷惑一些无知的人而已,实际做的却是锦衣卫和东厂的走狗。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她的一时臆测罢了,根本就是胡猜乱想,毫无根据。
病文殊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倒使她糊涂了。为什么这样一个看起来绝不像小人,绝不像富贵人家的人,却做了锦衣卫和东厂的走狗?
曼曼想不通,但她忽然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别!
病文殊与书童回到房中,外面之事自不必用他来操心,只需讨来一顿斋饭送到房上便可,一切自有小和尚照应,连个苍蝇也别想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书童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本子,放在了桌上,开始研墨。
病文殊端坐在地上,闭上双目,静思养神。
直到书童将墨磨好,才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准备开始记录。
书童执笔沾墨,只等病文殊开口,便将他的话一一记录在案。
病文殊所住房间,与曼曼三人相隔甚远,他又告诉自己的义兄将所有人都遣走,只留下他和书童二人。
只见病文殊问道:“冷童,当时的情形可都记下了?”
书童答道:“全都记下了!”
病文殊问道:“可有什么古怪吗?”
书童道:“没有!”
病文殊眉头一皱,疑道:“那个武环呢?”
书童答道:“此人,见到曼曼姑娘时看直了眼,看刘大人的眼神很憎恶,后来看到狂风十八式也表现的极为惊讶,抓人时也没有别的可疑之处,搜查的时辰也是刚好,并无古怪之处!”
病文殊眉头皱的更紧了,思索半晌,又问:“他见到荞娘时,没有异样吗?”
书童想了想,斩钉截铁说道:“没有!绝没有!”
病文殊眉头一展,说道:“好。”又思索一番,接着问道:“这些都记下来了吗?”
书童道:“公子放心,都记好了!”
病文殊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荞娘是什么时候回房的?你可曾注意到?”
书童回道:“当时我在门口刚看到武环上楼搜查,便被不知是些什么人给挤到了后面,等我再挤到前面时,那个荞娘已经不见了,这时公子说了不到三句话,那个武环便领着众捕快下来了!我不知荞娘是什么时候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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