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姓男子言语之间,似乎还动了怒,显得非常生气。
女子连眼底最后的一点光彩也慢慢淡去,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名男子,远处人们的欢声笑语与灯会的流光溢彩再也掩映不了她那苍白的脸色。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方才醒悟过来,连忙低了头,手里紧攥着那枚玉佩,“是景颜冒犯了。”她咬着唇,难堪得无以复加,“沈公子与夏姑娘早有婚约,景颜无意冒犯。女子送玉……我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她眼睛有些红,却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这枚古玉触手生温,可助人心境宁和。都说玉能养人,景颜没什么好报答公子的,只希望公子能带着它,也算聊表心意,答谢公子六年前的救命之恩。”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那自称景颜的女子却也坚持,默默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他。
沈姓公子低低叹息一声,他伸手将景颜的玉佩接了过来,却是仔细地替女子别在了她的腰间,他放缓了声音道,“我早说过,不需你来报什么恩。你莫要再想这些,仔细养着病就是。这玉于你的病大有益处,你自己留着。”
这样的动作比之以往,显然是显得过分亲昵了,景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顺从地应了一声。
“我明天便要动身。”男子皱着眉,“最少也要过两三年才能回来。”
他对此次科举显然极有信心,这样的话出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将会高中。
这话若是由一般人说出来,必会让人觉得狂妄,可由他说来,却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姓男子依旧皱着眉,他几番张了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眉头愈加皱得死紧。
正当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喘着气,看样子是跑得很急,“公子,不好了!夏家小姐方才落水了!”
“什么?”沈公子立时转头去看那名小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小厮扶着树直喘,“本来好好的在船上待着,不知怎么就忽然落水了。虽然现下已经被救了上来,但是却还昏迷不醒。夏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了。”
“我过去看看。”沈公子说的时候,人已经迈开了几步远,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人命关天,他匆忙之下,竟是忘了再回头去看一眼景颜。
小厮似是认得那名叫景颜的女子的,他向女子行了一礼,便也跟在自家公子的身后跑远了。
这样热闹的元宵节,最后却只余下那女子一人,映着灯火点点的湖面,颇有些形单影只的萧瑟。
我看着那名女子一个人慢慢地走远,不免觉得有些唏嘘。
原本以为这是一出才子佳人元宵相会的好戏,谁知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还追随着另一飞花而去,真真是一波三折,连本君也忍不住要为那位景颜姑娘默哀一炷香。
不过,凡界之事,与我是无甚关系的。
我早前曾插手过一段人魔之恋,那时还颇为那名凡间女子惋惜过,待得后来与司命星君畅谈过一番之后,才始知人界万物,都自有其命数,妄自更改他人命格,必遭反噬。
只是面前这位景颜姑娘与那沈姓公子之间的纠葛,却让我颇有一种熟稔之感。
暗恋之人已有婚约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身边的祈墨君却早已在此处站得有些不耐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湖面灯火点点,也没给我再多的思考时间,便直接扯了我往放花灯的地方行去,“走,去放灯。”
我被他这种直接扯的动作磨得都快没了脾气,只是哭笑不得,“三师兄你都多大了……”
当然,我边这样说着,边很顺手地自经过的小贩边顺走了两个花灯。
……这顺东西的习惯实在是太不好了!
我默默在小贩的钱箱里补了十倍的银钱。
在经过一处阴影时,我又捏了个诀,将自己变成个路人乙凡人模样。
祈墨君瞥了我一眼,我立即朝他讪笑,“我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祈墨君皱了皱眉:“给我变回来。”
我指了指那边放花灯的河岸,“那边人太多了,三师兄长得如此丰神俊朗,我也……额,长得不是那么糟糕,很容易引起大家误会的!”
“你觉得你这样……”祈墨君抚了抚额,“难道就不显眼么?”
“唔……”我低头看了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满意,“我觉得我化作男人还是蛮俊俏的嘛。”复又抬头看了看祈墨君,“唔,就是比师兄矮了一些而已。不过我们这样比较不会引起别人误会啦。哎哎没准等会儿还有时间去逛了一下花楼……唔,我只在话本子里读到过一些,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到底是什么样子……混蛋!谁准你把我变回来的!”
被祈墨君拉去河岸的时候果然引起了大家的注目。我本是已经羞窘地想要捏个诀让自己隐去形迹的,奈何手被祈墨君拉着,他似乎并没有隐去形迹的意思。身法远远不如他的我自然也是无可奈何。
既来之则安之。
我将手中的花灯递了一个过去,祈墨君很自然地也就接了,我回想起自己上一次一个人放花灯的情景,不由得笑了出来。
哎,虽然刚刚祈墨君耍赖说不问我当初在花灯上写了什么,但现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说了。
我戳了戳他的手臂,“师兄若能保证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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