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欧阳情答道。本来他想说是无意杀错了的，但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是多余。
大师的脸顿时苍白了许多，像死去的就是他最亲最亲的人一样，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对不起”欧阳情低头道。他不忍再看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脸。
“你跟我来吧”闫无争挥了挥手。示意弟子们让开，弟子们想阻拦，大师摇了摇头。他们立刻站到了两边：“把罗礼也带回来吧”
大厅两旁站满了武当弟子，欧阳情就站在罗礼的棺材边上。一得大师坐在大厅的正上方，这个位子他已经坐了几十年了。他示意打开棺材看看罗礼最后一眼，棺木打开，罗礼像活着一样躺在里面，只是永远也不能再和大家说一个字，永远也不能再看大家一眼了。师弟妹门忍不住大声哭出来，这个大师哥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弟妹一样，有时候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他就站出来为他们开脱甚至顶罪。一得大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准备百年之后将武当山交给他。
谁知道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人怎能不难过？他忍住悲伤，又示意弟子把棺木盖上。弟子们死死抱着罗礼不肯放手。
欧阳情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他恨不得躺在里面的那个是自己。
弟子们围住了欧阳情：“师傅，杀了他，为师兄报仇”
“对，杀了他，杀了他”
一得大师又挥了挥手，这时他不再是平日里威严的师傅，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老人。
“血，已经流得太多，算了吧”一得大师道。
如果这时真要杀欧阳情，他也不会还手的，如果一得大师打他一顿或是骂他一顿，他心里会更舒服些。可是大师没有这样做。他不禁走到大师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对不起，你惩罚我吧”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从前他以为除非他的腿断了或者他死了，不然绝不会向任何人下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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