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健忙着搬动尸体的时候,女孩缩着身子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看着永健忙碌。刚刚把尸体隐藏完毕,他们就听见街口传来了一连串拖沓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朝他们这边来的。永健赶紧一把抓过女孩的手,推拉之间,女孩发现自己已经和永健站在一丛篱笆后面,俩人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一起。女孩侧过脸去看永健,她发现永健的双眸明亮而有神,。此刻,永健正轻蹙着眉头,专注地观察着篱笆外的动静。
虽然他的脸被布蒙住了,但他高挺的鼻梁就像一把伞柄,把他整个脸部的轮廓衬托得很清晰。女孩认定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她很想去揭开这块面布,见识一下他的真容,可是她不敢,她怕他生气,那她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叫郝思佳,你叫什么呀?”女孩最终鼓起勇气羞怯地对永健说。永健这才发现原来女孩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不觉脸一热。他发现自己和女孩挨得很近,赶紧往一边挪动了一下身子,草茎在他的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等到杂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站起身,郝思佳实在忍不住,一把扯掉了他脸上蒙着的布片。还没等郝思佳看清楚他到底长得怎么样,刚刚过去的那对士兵忽然又折返回来。永健赶紧把被扯掉的布片蒙上,然后恼怒地看了一眼郝思佳。
那队士兵发现了两具刚刚被杀的军官的尸体,尸体的体温还很热,于是断定凶手不会走远,肯定藏在附近,浓密的篱笆便成了他们的怀疑对象。
他们一边拉动着枪栓,一边“叽里咕噜”地朝着他们藏身之处说着什么。永健听出他们是在要他自己投降出去,否则开枪了等等。如果是他一个人,很好脱身,但现在还有这个不大不小的小姐,那他得动点心思了。退无可守,攻不可进..他灵机一动,一把抓过郝思佳,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委屈你了,小姐!咱俩演场戏!”说着,他把郝思佳从篱笆后面拉了出来,用枪顶着她的脑袋。郝思佳心里是千愿万意的,她乖乖地配合着永健,脸上露出一种被绑架渴望皇军救助的表情,嘴里用日语喊着:“皇军,救我!皇军救我,我爸爸是吉林商会会长郝永德!”
围着篱笆的日本兵看见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娇小姐说着日语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救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知道这样打扮的小姐的家里肯定很有来头,有些中国人的地位在驻吉林的警备军司令部里比一般的日本人还要高呢。因为皇军要依靠这些非富即贵的中国人来统治吉林乃至全中国,要依靠他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所以警备军司令安倍晋太郎下令保护这些所谓的皇军的好朋友。为了表示皇军对他们的重视,安倍晋太郎时不时地举办一些酒会、舞会之类的活动邀请这些吉林有头有脸的人及其家属参加。郝思佳因此得以出入日军举办的各种活动和场合。为了便于交流,郝永德特意给她请了一个日语老师教她说日语。
郝思佳的母亲刘婉婷的第一胎女儿夭亡后,心痛欲绝,不肯迎合郝永德过夫妻生活。她的母亲虽说是戏子出身,但是颇识大体。她劝慰女儿接受命运的安排,要为郝家着想,告诉她男人是不会喜欢一个整天耷拉着脑袋的女人的,她这样子是在逼郝永德娶小老婆。再说,人活着,日子总得过下去的。刘婉婷的哥哥刘自力也不断地劝慰妹妹。他知道有他在,郝永德是不敢娶小老婆进门的,但自己妹妹整天这样心情不好,哪个男人受得了?妹妹这样一副拒郝永德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保不济逼着郝永德养外室,那还不是苦了自己的妹妹?渐渐地在母亲和哥哥的劝说安慰之下,刘婉婷终于走出了丧女之痛,重新接纳了郝永德。
其时,郝永德已经在外面和金贞花偷偷摸摸地过起了小日子,并且已经生下了月儿。不过,刘婉婷肯回头和他重新开始,他求之不得。在心里他还是把刘婉婷放在第一位的。倒不是因为他怕她的哥哥或是她家的势力,实在是因为刘婉婷本人的魅力,她与郝永德平时所见的女人不一样。她淡雅、得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茉莉花的清香。郝永德喜欢附庸风雅,刘婉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偶尔两人共凑一曲,会换来家里的好一阵热闹,他喜欢这种氛围。郝永德觉得自己与她在一起,如同在品一杯香茗一样,清新、隽永!
终于,刘婉婷再次怀孕了,全家上下齐心协力照顾刘婉婷。含辛茹苦十个月,刘婉婷顺利地诞下了第二个女儿:郝思佳。虽然有点儿遗憾不是儿子,但是终于有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后代,郝永德内心无比激动,也感激妻子刘婉婷肯为他生孩子。
虽然他时刻想和刘婉婷在一起,可是他也舍不得金贞花,因为她是他的宝贝女儿月儿的亲娘!不能把她们母女接进大宅里去,他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女儿月儿。所以,他每个月总要找借口出来几天,来陪陪母女俩。女儿和金贞花突然被炸死后,他心痛得好几个晚上没有合眼,他不能对别人说,哪怕自己的父母。他也在试探是不是刘婉婷派人做的?刘婉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像是做得出这么绝的事来的人。无论如何,他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失去孩子后的痛楚,揪心揪肺地痛,那个会叫他爹、会给他捶背揉腿的他的月儿,他一想到她死得那么惨,他就想把自己灌醉,他好怕自己嚎啕大哭起来,被人笑话。他经常梦见月儿,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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