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雅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围着她的那些人。那些人大都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打扮得像佣人。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长得真好看,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小巧玲珑的身材,她身上穿的这件旗袍真漂亮,她也就三十出头吧?她的眼光怎么那么冷淡?他们这些人围着她干什么?王小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头很晕很痛,她去摸自己的头,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五六十岁的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的脸上有着刀刻般的皱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灰濛濛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他好像很关心她,正一脸焦急地望着她,嘴里喊着:“小雅,你可醒了!吓死爹了!”可她不认识他,但好像在那里见过他,觉得他好亲切。可总这样被他抱着也不是一回事呀,她想推开他站起来,可是头很痛。还有他在喊“小雅”,“小雅”是谁?他对着自己喊,难道自己的名字叫“小雅”?他在说“爹”,难道他是自己的爹?
王小雅感到自己的脑袋不光疼,而且一片空白,自己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旁边的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拉了他一把。王小雅摸了摸包扎着自己头部的布条,知道自己受伤了,难怪头那么痛!
“怎么回声?我这是怎么了?”她好奇地问着周围的人。
刚才抱着她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又哭开了:“小雅,你这是怎么了?你刚才摔倒晕过去了,你别吓唬爹呀!”
郝许氏刚才一直在冷眼观察着王小雅,看她摔倒流了许多血,她的恻隐之心动了一下。毕竟都是女人,她的内心也有些不忍,王小雅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肚子里怀的百分之百是自己儿子的种。可她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如果她是假装以这种方式进入郝家,那她实在太有心计了,那太可怕了!
郝许氏内心挣扎着要不要收留王老汉父女,还是给点钱打发他们走?她举棋不定。儿子以后肯定是要明媒另娶的,可是王小雅肚子里怀的毕竟是郝家的骨血。想当初自己怀上郝永德时,胎气不稳,喝了多少中药才保住他的!生下儿子后自己的肚子再无动静。要不是自己娘家后台硬,郝再来早就纳妾娶小老婆了!
郝许氏娘家在吉林开有四家煤矿公司,五家皮货商店,三家当铺。舅舅是吉林省警察总局局长,和张作霖是过命之交。郝再来从一个小小的铁路交通局局长爬到如今的市政厅厅长的职位还不是靠自己的舅舅帮忙?!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家里,郝再来全听郝许氏的。“咦!我男人呢?”王小雅发现自己大着肚子,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该有男人吧?!
郝许氏听王小雅这么一说,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厌恶之感。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受的是老式的教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传统价值模式和道德观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女人生孩子必定要在明媒正娶的情况下才行,像王下雅这样的未婚先孕还要找上门来,她是极端看不起的,也接受不了的。
她转身往内堂走去,全然不再理会王家父女还在门口等她回话。郝家的佣人们见女主人往回走了,赶紧在后面跟上,心里仲有千般同情也是无能为力了。
王老汉欲哭无泪,只怪自己心里太贪了,纵容女儿飞蛾扑火。如今金龟婿没钓着,女儿却大了肚子,还无人接盘,人好像也傻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王老汉愁肠百结地牵着王小雅往家走,这时郝家的一个佣人飞奔着过来给他们送来一小袋钱,并对王老汉说:“我家太太说了,孩子生下后是男孩的话就送到府上来,如果是女孩的话,你们自己负责养吧!这些钱足够你们生活到孩子生下来了!”说完转身又飞奔回去。原来郝许氏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为防佣人把钱落到自己口袋,她让她快去快回,让她没有时间私藏。
“你真的是我爹吗?那我男人呢?”王小雅似傻非傻地纠缠着王老汉问道。王老汉的双腿如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对女儿的问话充耳不闻。他的心里像百笊抓心般地难受。他悔啊!要是自己头脑冷静一点,要是自己不痴心妄想,女儿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地成为弃妇。还好女儿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她就感觉不到痛苦了,但愿女儿以后生下来的是男孩。
王老汉心里既盼望着女儿清醒过来又巴望着女儿继续糊涂下去。王小雅一会儿问他“他的男人哪里去了?”,一会儿又嚷着头上的伤口很痛。王老汉心疼女儿造此大罪,可又无法可想,心里更加悲哀。
黄昏的大街上已是人迹稀少,有,也只是一些步履匆匆、寻找落脚之处的过客。天空阴沉沉的,一阵狂风吹来,把地上的纸屑、落叶吹得漫天飞舞!
王老汉强打起精神,拉着女儿加快步伐往自己郊外的棚户区的住处走去。
王老汉的煎饼果子虽然好吃,可是能买着吃的也为数不多啊!那些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棚户区里的人怎么会买煎饼果子当零食吃呢?大街上的过客是父女俩的主要客户源。那些来吉林城里办事的人为了省事,往往买几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充充饥。卖煎饼果子的钱一半被用来买煤了,煎煎饼果子的炉子需要燃煤,铁板在炉子上受热均匀,煎出来的饼子才好吃。除去买面粉及各种佐料,所剩无几了。每天这样轮番,少做一天,父女俩就要断顿了。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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