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痴站在结界外,手中的凤凰花失去了色彩成为灰白,一片片的干裂破碎成了粉末。望着前面不远处窗内的身影,如此多年,还是一个看不出喜怒的背影。鸣轩,是我太贪心了么……
敛了眼中的神色,丢下凤凰花转身离开。这位永远运筹帷幄沉稳矫健的君王,身影终是带上了疲惫与落寞。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注定,在阿痴转身离开之时,窗内的身影正好向外望去,看不见神色疲惫,只觉背影萧条。失去束缚的宝塔旋转着冲天而起,撞散了结界,凤鸣轩随着结界支离破碎的声音,也消散了……
宝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成为一颗微小的星光,穿透了无尽的云层,砸在了凤凰蒲的大地上。沐浴了一场震荡而起的花露,竟是慢慢的拔了芽,抽了叶。
许多年之后,这棵嫩芽长成了一棵傲立秀挺的云松。这云松也没有什么奇怪事,但当正午艳阳高照时,树下的林荫,是个正正方方的八角宝塔,飞檐砖瓦一丝不差。
魔都的大殿内日日笙歌,自从他们的君王回来,各色美人收了不下千人。胭脂粉女人香熏的令人皱眉。而一向对比敬而远之的君王竟然一点反感神色都没有,反而继续高声谈笑左拥右抱的喝着美酒。
这场魔君温柔的勒令不能停的欢宴,终究在七日之后魔君不胜酒力先醉而散。再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被妖魉一桶冷水淋下来,甚是狼狈。
“昆仑的请柬,七日之后瑶池会。”
魑魔捏着请柬看了半天,最后扔到地上仰面躺着,“夙凉,我梦见那年的芙蓉花开了。”
“大哥莫不是想喝那赛仙老头的酒了?”妖魉不由得轻笑出声,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下肚。
魑魔猛的坐起来,摸着下巴缓缓开口:“本君想喝他的醒酒汤!等我从昆仑回来。”
妖魉有些哑然失笑,那白胡子胡赛仙从他手里出来的都是酒,还是头一回有要醒酒汤的,不知道他的胡子会不会一激动全抓完了。
白尚岩呛出了一口淤血,脑子里面混混沌沌,有什么事情恍恍惚惚的记得,可是印象太模糊,仔细想又根本想不出什么。身上还有敷的药草,窗边还有研磨一半的草药,呼呼啦啦的只听见风吹树叶响,没有半丝人气。想想这里也就他和阿痴两个男人,内衬外衫都没穿的赤膊出来找阿痴去了。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一翻身就摔到了床下,连带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也飞出了不少,最后又晕死过去了。
白尚岩不知道,只是自己睡了一觉的功夫,阿鼎就彻底的把自己的姐姐卖了出去,当然,自己的哥哥也有其中一份功劳。两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了,两位正主一位昏迷一位不发表意见。
仟彩被阿鼎拽着北上了京城,
白尚岩被带上马车一路躺着回了王子府。
圣女亲自为仟彩穿上了嫁衣,盘了长发,胭脂水粉浓妆淡抹,眉间贴着花细,趁着红唇霞裳,美得竟有点逼人,让人不敢直视。仟彩看着一言不发的母亲,心中突然不舍了,她在外面游荡多年,这样的肆无忌惮只是因为不管如何,当她回到寨中,有人不论寒暑不论朝夕,都会有一杯暖茶。
突然的,就这样的离开了……
“我的姑娘,终于要嫁人了。”看着铜镜中圣女眼中有水雾升腾,仟彩的心暮然疼了一下,不揪心,却也是密密麻麻爬了一背冷汗。“母亲,您该高兴的。”
茹娘隐着身形,眼眶红红,“娘的孩子,终于嫁人了,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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