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是此时长安城中最美丽的风景。
阿凝和刘病已他们既已明了了刘弗陵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到这刘子玉也是非比寻常,但是也未曾说破,刘贺还是大大咧咧地装着他的翩翩公子。
刘贺见了张彭祖和王翾,喜欢得紧,翾儿却甚烦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清猗倒甚是喜欢。刘贺也无所谓,只是见了彭祖对阿凝的那点小心思,笑得不怀好意,又见他总是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整日里教他对女子应当如何如何,对阿凝这样的女子又应当如何如何,唬得彭祖一愣一愣的,有一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刘子玉,你不会也是看上阿凝了吧?”
刘贺一巴掌拍到他的背脊上:“瞎说什么!”四处看了看,看见阿遥跟她们玩得开心的样子,心中溢满了温柔,笑了笑,目光转回来:“本公子有清猗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
彭祖虽然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孩子,但也绝不是蠢。被刘贺这么一说,倒是瞠目结舌:“我······”
有一日,刘贺啃着阿凝和平君他们刚做出来的荷叶糕,含糊不清地问:“彭祖,你看上我们阿凝什么啊?”
张彭祖疑惑:“阿凝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
刘贺扬眉:“阿凝是个好姑娘,我和清猗都喜欢她,她的事我们这做兄嫂的可得多照看着。”
张彭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不害臊,你和严姑娘还没······”
刘贺不耐烦地一挥手,又咬了一口荷叶糕,清香溢满口中:“我是问你······你看上阿凝什么啊?”
张彭祖笑呵呵:“我也不知道。”
“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是清猗,但我们从小相伴,谁也离不开谁,可是你对阿凝······”刘贺终于把口中的荷叶糕吞了下去,凑近张彭祖,“凡事总得有个由头吧!”
彭祖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开口:“有也是有的······”
刘贺两眼放光。
“就是······阿凝说话细声细气的,听得人心里都舒服,而且,她跟我说话时,还总对我笑······有一次我和病已跟人打架,衣裳都扯破了,我怕回去伯父又责骂我带着病已打架不学好,阿凝给我补好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就这个?”
“嗯。”
“······”刘贺想说看来阿凝还真是对彭祖半点心思也没有,所以才是时常微笑着客气着的吧,静默了一下,还是开了尊口:“阿凝除了跟她师父学医学的不成样子,其他手艺好是真的,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换作其他人,这种举手之劳她也是能帮就帮?何况她待人何时不是一副微笑有礼的样子了?”
张彭祖呆住,半晌方道:“她对霍姑娘就不是······”
“霍姑娘?”刘贺拧眉。
“就是霍大司马的小女儿霍成君呀!”
刘贺隐隐约约想起了上回他还在长安时刘病已他们偶遇霍成君的事,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自然更不会知道阿凝为什么不喜欢霍成君,听彭祖讲了些阿凝待霍成君的样子,他倒想不到阿凝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讨厌的人。
旁敲侧击地问阿凝,总被她含糊过去,不过刘贺坚持不懈,阿凝终于不耐烦:“霍成君是谁家的女儿,我一个山野女子如何高攀得起?”
“你这话彭祖会信,平君会信,我可不信。”刘贺嬉皮笑脸,还瞅了瞅阿遥,“清猗,你说对吧,我们阿凝是这种看重身份之别的人吗?”
清猗不语,含笑点头,阿凝被他们弄得甚是不自在,只好开口道:“从前我确实因为她是霍成君而有许多误会,但都是我的缘故,如今误会已解,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贺觉得她说的话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阿凝说完了这句,便急着岔开话题,问刘贺此次到长安要待多久要做什么,刘贺立即来了兴致,忘了去深究阿凝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阿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说因为她是霍成君,而不说因为她是权倾朝野的霍光的女儿。因为阿凝对霍成君的厌恶,本就来自于她这个人,她和她的家族会对病已和平君带来的未知的伤害。
皇帝要从建章宫搬到未央宫,这也算是一件大事,置酒未央宫,百官宗亲到贺。那一天,刘病已早早起身梳洗,虽然没有几个人记得他在意他,但毕竟也是有宗籍的皇族,他在乎的不是每一次宗亲的朝贺,而是在这样的活动中他的身份。他是卫太子唯一的后人,是堂堂正正的刘氏皇族,他不能放弃这个身份。
这一天,刘贺和清猗果然也没有出现。
阿凝笑了笑,隐约猜到刘子玉的身份,但依他的行事和性情,倒还实在拿不稳他到底是谁。
过了几日,刘贺仍是日日跟他们笑闹,赖在刘病已家不走,只有张彭祖苦恼不已——这刘子玉本来十分支持他对阿凝的心思,还给他出主意,帮他试探阿凝,虽然没什么成效,但他总归是提了一些意见让自己开了窍。可这几日不知为何,他突然来了个大转变,连自己多看一眼阿凝都要被他数落。彭祖摸不着头脑,委屈。
哪知道刘贺更委屈:“本公子帮了你这么多,可你没看阿凝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她的心思不在你身上,那将来自然是要嫁别人的,我当然得护着她不能让她被你白瞧了去!”
彭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精彩,刘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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