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走出电梯,刚才咚咚狂跳的心脏骤然安静下来。
看来是他低估自己了,原以为自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狂呼怒吼一场,或者是到某个少人去的小酒馆买醉到天亮,玩嗨了就去热闹的迪吧扭到脖子酸为止,但是他没有。
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张行突然觉得今天的天空特别明亮,这座城市的人们也特别的友好,因为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对他发出微笑。
走了好久,他终于累了,靠在一个路灯柱下,点燃了一根香烟,抽完了第一根,接着是第二根,然后是第三根,再抽,烟盒里空了。他生气的将烟盒揉成一团,拼命朝天空扔过去。烟盒在空中滑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一对母女脚下。那母亲看起来三十五六,典型家庭妇女的模样,普普通通的外表,普普通通的穿着,连气质也是普普通通的,张行并不喜欢看,改看她怀里搂着的小女孩——空气刘海,细细小小的鼻子,红红扑扑的小脸蛋,真好看。他对小女孩笑了笑,招手打个招呼,那母亲却显得很鄙夷、很紧张的样子,护着小女孩就要离开。
小女孩仰头问:“妈妈你看,那位叔叔扣子扣错了,第二个纽扣扣到了第三个孔上,第三个纽扣扣到第四个孔上,第四个纽扣就没地方可以扣了——”那母亲脸色吓得铁青,生怕对面这个略微疯癫的男子会冲过来伤害他们,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匆匆忙忙快走了。
“哈哈,哈哈”,这么多人路过他的身边,除了天真无邪的幼童,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他:先生,你的扣子扣错了。他们只是笑自己出洋相而已,亏自己还以为他们是真心友好地打招呼呢。“世人笑我看不穿,我笑世人太疯癫”,这句诗句此刻显得特别应景。
不行!没有饭吃没关系,没有水也没关系,但没有烟抽怎么行?张行举目四望,仅有的几家24小时便利超市都关了门,似乎他们已经约定好了一样,在过年这个喜庆日子里,不卖卷烟给他。“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道我张行呢!”张行拿出手机,手指在电话簿上划动,“刀子,回家了;不求人,是坏人;余小小,也是坏人;江春柔,是大大的坏人——找到了,你在临海还不替我买烟去!”
“小怜,我是张行。你还认得我吗?”
“大叔,你找我?”何小怜在那头问道。
“呵呵,有个事麻烦你一下,你能抽空来一下吗?”
“现在吗?”
“必须的,因为我现在没烟抽了。”
“烟?”何小怜显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我的烟抽完了,急,我在街上等你。回见!”
“等等,大叔!你在哪里?”
张行四周看看,哈哈笑道:“我左边是‘心缘’冲印社,右边是subway,后面是——”
他仰头一看,是巨大的路灯,“我后边是一座路灯。”
说完,他把手机扔到一旁,裹紧风衣,躺在路灯座上等何小怜。
何小怜抱怨道:“这个大叔今天真是超级怪怪怪!说要抽烟,也不说自己在哪里。”
连打了几个电话,张行都没有接。她只好放下手机,“大叔说他左边是‘心缘’冲印社,嗨!鬼知道这是什么鸟地方。右边是subway,有了!”何小怜打开网友,搜索本地地图,发现临海市一共就两家subway,一家在建设路,一家在云峰路。
“找到了!”
何小怜在楼下超市买了两包烟,拦了一辆的士,“师傅,我要去云峰路subway!”
路上车子并不多,的士跑到飞快,才半个多小时,何小怜就赶到了。
“大叔,大叔,你在哪?”
她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张行,不由得疑虑丛生,“难道我走错了?大叔还说了后边是路灯,对了对了,我看到了!”
“大叔,你怎么躺在地上啊!”何小怜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
“小怜你来了,烟呢?”张行拍了拍风衣上的灰泥。
何小怜将一包香烟递在他手上,很奇怪地看着他。张行很熟练地点燃了一根烟,问道:“小怜,你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东西吗?”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你,顽皮。”
张行一拍她的肩膀,“跟我走,我今天请你吃烤鱼。”
何小怜虽然感觉张行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左看右看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点头道:“好。”
“难得,难得”,张行忍不住感叹,对服务员笑道:“我刚才想找便利超市买点东西,你猜怎么着?没有一家开门!平时几步路就能看到,你说奇怪不奇怪。你们‘冰火世家’真心赞,过年也不歇业,幸好,幸好,要不然我铁定饿死了。”
那服务员听得有点傻了,何小怜也感觉有点傻了——这过年时节,但凡有点规模的菜馆和酒楼一般都坚持开业,因为这几天里一天赚的钱能顶平时三四天,怎么可能不开门?
何小怜见张行确实有点迷糊,便自行点了一套香辣烤鱼套餐,吩咐服务员再送一杯温豆浆过来。
“你当年也算混过江湖,这点菜的气度和水平,比宜家和晓宇他们强多了。”张行举起大拇指,笑道:“但是女英雄,你光点豆浆不点酒,这就失策了。”
“但是——”
张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伸出拇指摇了摇,“听说在大年三十,烤鱼和啤酒更配哟。服务员,来一打啤酒!”
很快烤鱼和啤酒都上了桌,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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