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张行接过来一看:郁芳。
怎么会是她?
余小小戏谑道:“不会江是春柔小姐来电吧。”
张行瞪她一眼,回头听电话。
“小小,我一个哥们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张行麻利地换上正装,披上风衣,在余小小额头上轻吻一下,匆匆出了门。
张行在一家台湾奶茶店见到了郁芳,一脸愁容,神色黯淡。
“你能跟我说说,不求人同志到底怎么了?”
郁芳有气无力地说:“就在刚才,家里来了几个警察,说求仁他涉嫌贪污和诽谤他人声誉,即行拘留。他们还把家里的笔记本电脑和移动硬盘带走,说可能是重要罪证...我也需要随时接受经侦局的讯问。”
说完,郁芳就哽咽无声,颓丧到了极点。
张行连忙说:“郁芳,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会没事的!再说,现在只是临时拘留,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不求人同志应该可以在72小时内回家。我当时不就是吗?不到36小时我就安全回家了。”
郁芳抬起头,“唉”一声叹息,“他们部门的习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拿卡要是平常事,收礼收钱也是屡见不鲜。不查都没事,一查谁都有事。求仁这些年也沾了一些油水,这次被人举报,摆明了是被人盯上了。而且这次还加上了一条诽谤领导的罪名,单位也不管求仁的死活了。”
张行何尝不知?现在临海市的某些政府部门一片乌烟瘴气,上下都在捞,捞得多的是大英雄,捞得少是小英雄,不会捞和不愿捞的最后都被淘汰出局。作为老同学,张行当然选择相信莫求仁的人品,但也不敢保证他百分百是清白的,甚至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出污泥而不染”。
“郁芳,张行!找到你们了!”一个中等个头的年轻人飞奔过来。
张行问郁芳:“你把刀子也叫过来了?”
郁芳点点头。
刀子更用力一砸桌子,“这次真是玩出火来了!”
张行看了看郁芳,说:“刀子,你小声一点。”
刀子更猛喝了一口冰水,“你还不知道吗?这次出大事了。”
“为何这么说?”
“举报不求人同志的,是曲子善的一个客户!还有,规划处的徐处长也补刀了,栽赃陷害!据说这次的数额还不小,有十几万,如果没有更好的脱罪方法,不求人同志…”
刀子更看了看郁芳,便凑在张行耳边轻声说:“不求人同志可能要坐牢,最少三年。”
张行这才明白,这事其实还是因他而起的。他得罪了曲子善他们,还想挡对方的财路,难怪他们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半年之前他们对自己下手了,奈何方宜家出人意料地“救走”了他。这次,他们发现了莫求仁不仅是自己的老同学、好朋友,还帮助自己收集对方的罪证——总之,这是全因自己而起。
“郁芳,请你相信我们,也请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有办法能让不求人同志无罪释放!”
“对对对,郁芳,你还不相信我刀子吗?我就是豁出去也要想办法救人!”
郁芳这才神色恢复正常,勉强绽放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张行开车先送了郁芳回家,然后和刀子更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烧烤摊。
刀子更吩咐小老板,“我的那份要加辣,不辣我不给钱。”
张行抓起啤酒瓶,跟他碰了一杯。
“但愿不求人同志吉人自有天相。”
刀子更一瓶酒直接下肚,瞬间瓶底见光。他一抹嘴,打了一个酒嗝,瓮声瓮气地说:“张行,咱们收手吧。人家是地头龙,我们是外地来的小蛇,怎么可能斗得过?”
张行怔了片刻,笑道:“当初我们到临海谋生,哥们几个就你最青春热血,凡事都喜欢打抱不平,何等英雄气概?我记得咱们刚到千轩不到三个月,你因为一个结构参数的问题跟杜老鬼拍桌子干上了,从台上斗到台下,最后终于赢了。还记得吗?”
“那当然”,刀子更得意地笑了,“得罪我刀子更的人很危险。”
“我今天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得罪我张行的人也很危险。”
刀子更又狠狠灌了自己半瓶,骤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周围的食客都惊呆了,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还掩嘴发出笑声。
张行赶紧把他拉下来坐下,笑道:“对着这烧烤摊和老金威,你还能说神马‘金樽清酒’、‘玉盘珍馐’,筷子这里有好几只,拔剑不如拔筷子。”
刀子更一声长叹,“如果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是炒了徐奸商的鱿鱼、砸了志东的招牌,我眉毛都不眨一下!”
张行一听,顿时笑了,“暂停!刀子,谁家姑娘被你糟蹋了?”
刀子更这会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赵晴啊,你当年的部门助理。”
张行举手示意,两人心领神会地一击掌。
“这么说来,我算是你们的媒人了。”
“那是,那是”,刀子更赶紧敬酒,“要不是你众里寻他千百度,独独把她招进公司,我也没有机会认识她了。”
“这姑娘真心不错,年纪虽小,人情世故了然于胸,做事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赵晴是千轩一枝花啊,不想被你这只老sè_láng捷足先登了。”
“哪里,哪里,都是同行的衬托。”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默默地吃着烧烤,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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