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林还在琢磨如何才能将计就计,就听得秀林又道:“现在是时候了,拜托你了,苏姑娘。”
苏姑娘?这里哪有苏姑娘?兰林二人一头雾水。
只听关小山应道:“我知道,你放心。”说完,郑重看了秀林一眼,向外走去。
“苏姑娘……”关小山刚走出几步,秀林又叫住了她。
“还有事么?”小山的语气极是温柔。
秀林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兰林二人都觉得,秀林的目光里大有深情。
“没事,我可要走了?”
“夜深,事险,小心些。”
小山微微点头,转身而去,窈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兰若目送她离去,便将自己的疑问道出:“秀林,她不是关小山关姑娘么,你为什么叫她苏姑娘?”
“她的样子,的确是关小山的样子,但她的人,却不是关小山本人。她是苏大人的独生女儿——苏子美,苏姑娘。”
“这……这是怎么回事?”兰若彻底糊涂了。
林放想了想道:“原来的关小山,就是那个内奸。你发现之后,便让苏姑娘假扮她和幕后真凶见面,这就是将计就计吧?”
“林兄说得大体不错。”秀林道:“原来那女子的确是内奸,但她并不是关小山。”
“什么?她也不是关小山?那她是谁?关小山又在哪里?”
“唉……”秀林的语气又变得像刚才那般忧郁而伤感:“麻烦你们把谢雪国找来,我在书斋等你们。”
于是二人去找谢雪国。他们都能预感到,这又将会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然而,事情似乎永远在人的准备与想象之外……
三人来到书斋门口,果见秀林在此等候。谢雪国一见秀林,连忙问道:“于师爷,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凶手抓到了?”
“暂时还没有。今晚叫谢兄来,是想让谢兄见一个人。”
“见谁?”
“谢兄,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请你……”秀林本想说做好准备,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无力,轻声道:“先进去吧。”
于是众人进了书斋。书斋里只有一名女子,众人觉得女子的身影有几分熟悉,但灯光太暗,也看不太分明。
秀林走过去,把灯挑亮了些,对女子道:“谢姑娘,你看谁来了?”
女子抬头一看,满脸惊讶,冲谢雪国唤道:“哥哥!”
谢雪国见到女子,更是惊喜交加,叫道:“妹妹!妹妹!真的是你吗?”
眼前的女子,正是谢雪国的妹妹谢琴心。她并没有死。
激动过后,谢雪国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琴心低头不语,于是他又看向秀林。秀林叹了口气,道:“你还是问她罢。”
这种情形简直要把谢雪国急死了,大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兰林看着谢琴心那羞愧而难过的神色,便已明白,眼前的谢琴心,就是之前的假关小山,真正的内奸。只是,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谢姑娘,”秀林道:“把真相告诉他吧,他是你哥。”
谢琴心抽泣起来,低声道:“对不起,哥哥,我……我让你们失望了。我认识了一个男人,对他着了迷,他出主意让我这么做……我就……就做了……”
“一个男人?谁?”
说到那个男人,谢琴心眼中似乎还有几分情意:“他叫许俊,无论才貌,都称得上世间仅见。我……我没办法拒绝他……”
听了这话,兰林二人倒有几分不屑:居然还用假名,真是小人行径。
谢琴心继续道:“他给我说,知县儿子范刚喜欢听我唱歌,叫我每天去衙门里给他唱,可没唱几次,那范刚就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告诉他,他说自己有办法让范刚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又因羞愧而弱了下去:“他教我诈死,这样,既可以拜托纠缠,又可以将罪名推到范刚身上,好治他的罪。”
“你知不知道!”谢雪国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你这一诈死,全村的人都跟着遭殃了!连父亲也……也被他们害死了!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知道……”谢琴心一边落泪一边道:“但这不都是知县和他儿子所为么?当时,许俊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一定会帮我报仇。他说你们有办法整治知县父子,叫我帮你们……然后,他就给我易容,又教我戴一只春风斋的金簪吸引你们注意,还教我一套说辞应对你们……这一切都是他教我的,当然,你们做了什么,我也要告诉他。”
“谢姑娘,”林放道:“你是不是现在还心存幻想,觉得他是在帮你报仇?”
“难道不是吗?”谢琴心道:“他是对不住你们,可是对我……他是真心要为我报仇的……”
林放觉得眼前这姑娘真是既可怜又可恨:“谢姑娘,他才是杀害你父亲的元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害人!”
谢琴心惊愕地睁大眼睛,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
“谢姑娘,他说的都是真的。”秀林道:“他杀掉你父亲,将尸体放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引我们入彀,他用飞虎帮的独门暗器落魄针杀人,以扰乱我们的视线,当然也是为了迷惑你。接着,他又让知县以找人认领尸体为由,将尸体带回去烧掉,以毁灭罪证。”
听了这番话,谢琴心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一下子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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