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兵马炮小赵云)
“这-这-你就是‘吊筋头’——上次稍微开慢些,你讲像蜗牛?现在又说搞快了!赶明着你当了‘探长’,还要人活不?”“兵马炮”毫不示弱——脚下油门松了一些。
吉普车速恢复到“正常水平”——70码。
听着小马讲“探长”,赵德才赶快换话题:
“我准备叫你先送魏老大他们去现场,我们再回队里——也不在乎慢10分钟?”
“是的,和?我只想到-接人,把大个子和老魏,撂在院子里了!他们不要走去呀?魏队,肯定在霉我—‘阿嚏’—我们掉头?”“吱——”马斌刹住车。
“就你有车?看把你翘的!魏老大不是那样的‘小气人’—走吧!”“小赵云”也急着走。
“那——好吧!”马斌怏怏地答应,重新起步!
小马一路上没心思和赵法医说笑,也没怪他“骂”自己“寻魂”。
——人和人相处,谈得来,趣味相仿,关系就不一般,有时一方“骂两句”,另一方觉得“没看外”,两人处得更拢。
马斌和赵德才就是这样—因象棋结缘,而且缘分很深。
他在开大货车-等“货源”时,老和一班驾驶员,在“八卦停车场”下象棋:两块钱一盘,赌输-赢?他的棋术是爷爷教的:下一步,能看出后两步的“谱”。
小马爷爷在北伏镇政府上班:看报纸、喝茶、下棋,是他的三大嗜好,其中—“下象棋”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手艺!马斌小时候偎在爷爷怀里,盯着棋盘,耳濡目染,还不识字,就认得“车-马-炮”,晓得什么“马跳日”、“象飞田”、“炮打隔山子”,“错-将”、“闷-将”、“将-军”、“老帅-吃了”……
那班驾驶员是“臭棋-篓子”,很难赢马斌。等一次货,他能赢包把“利纯”烟钱-也不错!
时间一长,别人不和他下了,相当于不“带他玩儿”。他一看势头不对,就立马“改路子”:有意赢两盘、输一盘——还赚两块钱-也照?!总比“掉单-没人玩”强!
后来,他爷爷觉得“他-总这样混,不是办法”,就托人:把马斌弄到警队上班。
马斌初来乍到,哪知道“警队的水—有多深?!”他得空,就七吹八嘘——谁和我下?我让他“车马炮”!一包烟一盘也行?!“来钱”是违反“纪律”的…
这话很快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他不乐意了:小老板,这么牛*?欺负警队“没人”—是不是?
这个人就是——赵德才。
两人确实大杀-3盘,马斌以“2负一合”的战绩-“歇火”!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
——自此,马斌一有空就找赵法医-挑战…
赵德才很忙:那时候,“葛瑞瑞”还没到技术探组来,就他和魏明直两个人,应对全桐溪县的“涉人”案(事)件——忙得昏天黑地!
有时,赵德才实在被“小马”缠得没得整,自己“多日不下棋”——手也痒痒?!就让他“一马一炮”,马斌才偶尔占上风:能赢一盘!
赵德才不抽烟,纯粹过“棋瘾”!马斌——巴不得:下棋?就要找高手,而赵法医就是他心目中的“高手”!
马斌手快,见赵德才总慢腾腾地挪“子”—又姓“赵”,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小赵云(晕)”。赵法医也不生气:“赵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真英雄!
这样几年下来,马斌和赵德才变成了“棋友”——可谓“不‘打’不相识”!外加“嘴友”——边下棋,边斗嘴!!
马斌调笑自己叫“兵马-炮”,也和下象棋有关!可他:下棋、斗嘴,都不是赵德才的对手——从心底里-“服了”!
是以-路上,赵德才“寻魂”的晦气说法,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倒是在想:我们现在-不正是在“寻魂”吗?寻-那堆白骨的魂儿……
“小赵云”见马斌只顾着开车,未开腔—就眯缝起一双细眼:一是昨晚上睡得迟,在“旅馆”也睡得不香;二是从前天夜里赶到废井现场,到昨天尸检,再到夜里开“大、小会”,发生了许多事情,自己得好好“回味-回味”——
下井替换老魏,在井洞子里:
他双脚踩在泥水里-陷多深!拔出来换个地方站,稍不留意,脏水就溅到脸上。鼻子里满是泥腥味。尽可能小心着,眼睛还是给“迷”了一回,下意识地拿手蹭,结果手套上的脏泥-又糊到了工作服上—好不“狼狈”!在旁边搭手的救护队员,尽量靠着井壁站着——生怕“影响”他挖尸?—浑身湿透、脏兮兮地吊出井口,深吸一口凉气——真有“再世为人”的感觉!—难怪有人感叹:宁可出海打鱼,不可下井挖煤!!
这样吃苦受累,于公于私,他都能接受:法医对“尸骨”的敏感性,比现场勘查员要强得多。事实证明,数个小时的辛苦挖掘是有价值的——确保了死者遗骸完整-零遗漏!魏老大是“头儿”,更是兄长,多年来,一直很照顾自己。岁月不饶人,魏队现在体力差些,自己就应该顶上——哪个人会“不老”呢?瑞瑞毕竟是女的,照顾她-也是应该的!总的结论是:下废井——舍我其谁?!
担纲做尸检:
他做得也是“很专业”的。尽管是第一次,主检白骨化程度如此之高的尸体,从解决问题的层面来看—死者的“性别”、“身高”、“年龄”、“死亡时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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