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太子萧统肋部一团血雾冲出,他对沈从卿没有丝毫防备,但他毕竟是承天境的修行者,身体遭受致命损伤时,体内的真元自然应激起了反应,全部朝着沈从卿刺入他体内的短剑涌去。
“喀嚓”一声轻响。
沈从卿出身普通,他虽然也是修行者,但修为低微,此时太子体内真元反击,他的手腕骨骼顿时碎裂。
只是他此时脑海完全被狂热的情绪左右,竟如完全不知道疼痛,在这一刹那,他用出全身力气,竟是将自己的身体都压了上去。
他的腕骨瞬间折断,惨白的骨茬从他的血肉之中刺出,他手中的这柄短剑刺至没柄,剑身无比狠厉的刺入太子的脏器深处,太子体内的鲜血和破碎的脏器伴随着破碎的真元嗤嗤的冲出,令太子的脑部瞬间有些失血晕眩。
“军师….”
此时沈从卿的周围依旧有不少被他煽动进入王府的年轻军士,此时骤然看到这样的景象,都是骇然,不知所以。
“你…”
太子萧统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的沉重,但浑身却没有力气,他体内无比的痛苦,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体被一根无比巨大的铁柱洞穿,他此时陷入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茫然和困惑之中,他拼着最后的气力,忍不住吐出一句,“你是…林意的人,还是北魏的人?”
“太子决烈,不想落入贼人之手受辱!军师沈从卿,奉太子之名成全太子,随后以死跟随!”沈从卿此时的面色显得有些狰狞,他脑海却是无比清晰,他知道太子的脏器已经破损无数,不可能再活,他厉喝出声,同时那只尚且完好的手拼命拔出太子体内的短剑,然后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脉。
噗的一声,他胸口鲜血狂喷,喷在太子萧统身上。
鲜血溅开,甚至喷了周围几名年轻军士一身。
几乎同时,他和萧统的身体栽倒下去。
沈从卿心脉断裂,几乎瞬间就死,太子萧统却是还在痛苦的弥留之际,此时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西南一带的人都是疯子吗?萧珏是难以理喻,南広王是难以理喻,这镇戊军的军师,又是什么鬼路数,自己根本就没有对他发什么玉石俱焚的命令,他这是为何?”
“什么!”
“太子!”
数声凄厉的惊呼声响起,其中牙齿漏风的萧珏也是叫得最为撕心裂肺的人之一。
虽然萧统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他从心底里却是将太子视为朋友,之前还想要求林意饶他一命,此时他和林意冲来,却只见到沈从卿和太子两个血人往下倒去,一时间他痛心得简直胸肺都要撕裂。
南広王也是目瞪口呆,他随着林意冲到这里,看着沈从卿和萧统倒下,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连叫喊,“沈从卿,你这是为何,你这是为何。”
林意还距离两人倒地处数丈,感知里却已经可以确定沈从卿和太子都已经生机断绝。
光是身边这些人的反应,他都知道这是太子无疑。
“这人难道是北魏细作,只是即便是北魏细作,也不可能在这种没有受命的情形之下自作主张,直接手刃太子。”他此时脑海之中也不由得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太子被杀,自然是惊天大事。
只是来时他原本就杀意浓烈,太子是可杀可不杀,看具体情形而论,此时太子已死,他也并不觉得惊恐,只是随即想到外面的镇戊军。
“萧谨喻,你去外面喝止镇戊军,你将这亲眼看到的人也都好生护着,让他们将所见的一切告诉镇戊军的统领。是镇戊军的军师亲手杀了太子,然后自尽。”
林意也没有什么犹豫,转身便对着南広王厉声喝道。
他此时已经看出来,这南広王是真正的墙头草,但修为和能力却不弱,而且行事毫无底线可言,让他出去,他绝对有办法压住镇戊军。
南広王本来还在满脑子的太子死了,太子死在南広王府,太子死了,林意要不到足够好处,会不会再过来对付自己等等,此时听到林意的这些话语,明显是要用自己,他心中反而却是大喜。
尤其像他这样的人,虽然此时倒向林意,但心中却总想留条后路,林意这种说法,是完全能够让他将太子之死推给这名军师,将来哪怕萧衍恨他,在他看来也自然可以少恨一些。
“林大将军放心,这外面平乱就交给我,必定不会让这乱军害得百姓死伤!”
他当下就对着林意行了一礼,然后陡然气势十足的挺胸顿足,对着王府之中大声喊道:“王府中人,随我出去喝止镇戊军!”
“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府之外,镇戊军统领吕颂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汪洋之中的一条小船,不仅是随波逐流,根本不知最终会飘向何处,而且随时都有翻覆的可能,那些水龙车的水流乱喷,王府周围人群之中无数咒骂声和惊呼声响起,他更是觉得自己的这支镇戊军已经完全混乱,他都不明白这些镇戊军要做什么。
几乎也就在这时,王府正门口突然响起了南広王萧谨喻的大喝,“我受太子萧统挟持,现在被林大将军解救,现在太子已被镇戊军军师沈从卿所杀,沈从卿自尽。此间事情已经平了,镇戊军所有军士,不得妄动!”
“什么!”
吕颂听到太子被镇戊军军师沈从卿所杀,脑门顿时嗡的一响,但不知为何,他此时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感觉,不是不信,反而是隐隐觉得这事极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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