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刚白,薄雾将散。
一轮红日裹着金边的朝霞冉冉升起,然后挣开云朵,金色阳光瞬间光芒万丈。
南溯换上灰色粗麻囚衣,背着干瘪的包袱站在京都城门下。
“此行虽然艰难,但是你定要记住为父与你说的事情。”
往日盔甲披身的南大将军,此时却只是一身青衣站在南溯跟前。说完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南溯的肩膀,转身便走。
“孩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身边照顾,望父亲保重!”
南溯双膝跪地,重重朝南啸天步行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此次远行,不知何日归期。
北荒单听名字就是个荒凉恶苦之地,即使如此他亦无悔当时的行为。更何况此行可以更深入的接触到北地的情况。
北穹以北是为北地,北地之北,是为北荒。就是靠近那片沙漠的地方。
“走吧!”南溯起身和看押自己的士兵说。
“南小将军……”,士兵看着先行的南溯背影,欲言又止。
“怎么了?”南溯回头看他疑惑问。
“没事,我们走吧”,士兵最后还是摇头没说。
然而南溯却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并没有来送我,太子已被皇上禁足更是出不来。”
只有一个人送行确实有些凄凉。
“不好意思,是小的多事了!”士兵不大好意思的双手搓着憨憨笑着道歉。
“无事,走吧,不然天黑前……”
“等一下!等一下!”
听到声音南溯回头望去,却见一少女从城内跑了出来。不由细细望去。
“南公子!”
原来那个少女就是庆相之女,长孙云来!
待云来靠近南溯他们时,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拎着个蓝色的包裹。
“长孙小姐有什么事吗?”南溯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心中不解问道。
“我……”云来原本盯着他的脸看,被他这么一问,却是心中一怔连忙低下头去,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长孙小姐是要去城外给人分药吗?最近天渐渐凉了,大概有不少穷苦人家生病,正缺药材。”
裹,率先开口,他又道,“长孙小姐果然是菩萨心肠,此般善举不知解了多少人的苦痛。”
“南公子你何时回来?”云来心里的不自在,因他刚刚几句也悄悄缓和许多,终于抬头重又向他望去。只是眼睛怎么也不忍心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单薄衣裳。
“多谢长孙小姐的关心,南溯此去也不知归期几何”,南溯说完,抬眼看了下东边朝阳又道,“时日不早,南溯先走了,长孙小姐保重。”
“啊好公子慢走”,云来双手置于腰间微微福身。
却在南溯转身之后猛然想起一事,连忙追上前去唤道,“公子稍等!”
“南公子,这是云来……这是准备送给城外一位阿公的棉服。即将入冬,北荒不比我们京都暖和,小小心意还望公子收下!”云来说着就将手中一直提着的蓝色包裹,双手置于南溯跟前。
“这是送给阿公的,南溯岂能……”
“阿公我可以改日再送,但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公子定要收下”,云来急急开口打断南溯的话,说完一把将包裹推进南溯怀里,不等他拒绝转身就跑开。
“长孙小姐!”南溯想要去追,却忽然看到不远处城楼上站着的人,不由停下脚步,怔怔望去。
那人一身黑衣,立在阳光投射而过的阴影之下。隔着这么远的空气和风里卷起的沙粒,并不能看清他的脸,然而南溯却觉得能够看清他的心中所想。
今日送别,千言万语也是枉然。
南溯转身不再看他,大步向前走去,却还是忍不住手举过头顶,朝身后某处挥动。
南溯和士兵一路向前,行至城外郊区之时,士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南小将军,刚刚城楼上的人是太子殿下吗?”
“如今我已是流放罪人,以后你就叫我南溯吧”,南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单的岔开了话。
南溯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想着魏雄此次过后大概会消停一段时间了,还有苍颉也快到他离开的时候了。
也是昨夜才和林北衡确定,苍颉早就和魏雄通气,苍颉先来转移所有人的视线,魏雄再来转移庆相的视线,最后一举拿下北帝。
其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完全想要刺杀北帝,更多的大概是要刺探庆相和皇帝的实力与防备吧。
只是为何魏雄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对付庆相?这倒是个未解之谜。
南溯收回目光,这些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深秋的京都城外,落了半树叶子的高大槐树下,有个浅绿衣的少女,手扶粗壮的树干,遥遥望着前方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
京都城一如往常一般热闹,并不会因为谁来了谁走了有所改变。
东宫
木朝北院子里种了不少果树,一到秋天木朝北狂欢的日子就来了。今日一早木朝北就早早起来,趁初六给自己准备吃食的时候,举着根细竹杠就站在石榴树下。眼睛一瞄,逮着个红彤彤裂开的果子就是一记狠敲。
“咚”
果子是被打下来了,却是从木朝北脑袋上路过了一下,再弹跳到了地上。
脑袋被砸的木朝北疼得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她只是看阿衡最近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想敲个石榴给他分分心啊,现在连石榴都欺负她!
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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