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香囊凑到鼻尖,深深闻了一下,忽然仲怔住。
殿下的林北衡见此,心猛地一提。他这一早上都没有讲话,只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不过是笃定不会发生什么,朝中势力相互制衡。谁都别想赢过谁。
只是现在……难道这香囊有问题?
林北衡看着,却又觉得不对,朝皇帝身边的孟常打了个眼色。
“这是什么香?”孟常还未出声,就见皇帝已经缓了过来,抓着香囊猛地起身急切问向魏雄。
“回陛下,这香囊是臣来京之前,城中一位以卖绣活为生的阿婆拦下臣的马车,说是要送于陛下的。”
“那位阿婆的绣活在北地也是有些名声的,她对臣说‘当今皇帝爱民如子,致力商贸,减轻徭役税务,她也没有今天的生活啊’臣想这是一个基层百姓对皇帝真心的崇敬,这个香囊虽小却是北地百姓对皇帝各项举措收益的心意和证据啊!”
“臣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代表着北地百姓最直接的心意,替那位阿婆转交给陛下!”
魏雄说着双手高举再次伏地跪拜,尤其是最后那句带着哽咽的声音,在寂静无声全臣肃穆之中,显得格外打动人心。
其言太真,其情更真。
“阿雄都跟你说了不要再跪了,起来。”良久龙座上的皇帝终于开口。
林北衡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皇帝说着便将香囊收入袖子,眉眼温润,他又说,“既然是北地百姓的心意,朕怎会不收?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也是朕最大的心愿……之一。”
而说到那个微不可听说的“之一”时,林北衡清楚的看大皇帝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起来。心中不由一动。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和百姓安居乐业相提并论的?再没有了吧!
不,也许真的有。他立即否定掉自己,那个和安居乐业一样重要的事情相关的人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林北衡手指磨蹭着袖口,收回心思,便听孟常“退朝”的口令。他抬眼望去便见皇帝率先走在前面,那只秀囊重又握在手中紧紧撺着,脚步匆匆身形微晃。似乎有些心绪不定。
心中有些担心和不对,但是却又不知哪里不对,有何担心?
再回头时便见那只关在铁笼之中的“长生鸟”依旧伏趴在铁笼底一动不动阖目休憩。
“太子殿下对着鸟有兴趣吗?”
林北衡正看的时候,便见魏雄走了过来问。
“本宫只是在想什么鸟喝了血就能成为它的主人?这也是……”
“喝血认主那是本相儿时懵懂时期,听老人说的神话故事!”林北衡话还未说完,便听庆相走了过来轻瞥了正站在他铁笼边的魏雄一眼。
言下之意便是你这是在糊弄小孩呢!认主?连小孩都知道是故事编的。
魏雄并没有将他的话外音放在心上,看一眼铁笼里的东西,又看一眼庆相,双手背于身后轻声道:“庆相自幼生长在京都,大概不知道我们北地的传说,也是北地与京都相隔甚远,又比京都艰苦百倍。庆相对北地文化不解本王也是理解的。”
“魏王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庆相年轻时可是将北宆江山都跑了个遍,区区北地庆相又怎会没去?”
接话的是还未离开的顾大人,他正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走了过来,嘴唇带笑,等他站到铁笼边上时,又接着对魏雄道,“即是上古传说,大概和现实还是有些区别的,是吧魏王?”
“顾大人既然对北地文化感兴趣的话,哪天一定要寻个机会邀请顾大人去趟北地了解一下我们北地的风土人情”,魏雄并不在意,从善如流的避重就轻的回答。
谁知顾愷锡并不买账,双目一凛看向魏雄冷道:“魏王以后请注意不要一直用‘我们北地’这样的词,被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当北地是魏王一个人的北地呢?!”
“北地乃是北宆王朝的领地,是当今北宆嘉善皇帝的子民,嘉善皇帝封你为北地藩王是对魏王你的信任!”
“顾大人所言极是,魏王以后说话要留心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再曲解魏王的意思那可就不大好了”,庆相说着,突然将目光收回转向一边默默不言的林北衡道,“太子你觉得呢?”
本只是不动声色看戏的林北衡这时不得不出声,回视庆相道,“庆相的顾虑是对啊,但是本宫想魏王既得父皇信任驻守北地多年,定是有过人之处吧,也是值得信奈的。父皇用人一贯是用人不疑的。”最后说完的时候却是笑着看向魏王。
这场相互试探也终于停下。
而然试探却只是表面的,一回到东宫,林北衡便让初三派人去查那个鸟的底细,鸟?真当是神话故事呢,根本就是只雕而已!他就不信整个朝堂上就没人有这样的疑惑!
他就看了一早上,这些平时吃着皇粮拿着俸禄的朝廷大臣们,只知道趋炎附势只知道见机行事!
“殿下”
林北衡正坐在书房里查关于北地历史的资料,便听门外初十的声音,头都未抬只应一声,“进来”。
“殿下,东兀的苍颉王过来了,说要……”,初十说了一半就没敢再说下去,悄悄抬眼偷看书架旁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
林北衡正看的认真,哪里注意到初十的小动作,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又说,“要干嘛?”
“苍颉王本来是说要找殿下的,可是在前院碰到了小主子,便将小主子带走了,说是要借小主子一下午。”初十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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