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叩见圣尊。”千冥殿内,轻暖对着玉座上那人缓缓一拜,恭敬道。
玉座上的男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唇角溢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夜轻暖,此次云州之行,你做的很好,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属下不敢居功。”轻暖垂眸,神色清冷,“为圣尊分忧是属下应尽的责任,属下不求奖赏。”
“嗯,你向来都是如此。”
圣尊点头,起身走下石阶,伸手轻拍她肩膀,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玄门有你和玄瑟在,本尊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思虑片刻,他话锋一转,沉吟道:“你如今也快要双十年华,不如,本尊便赐婚给你们二人,你意下如何?”
轻暖抬眸看向他,蜷在袖间的双手紧了紧,面色却是一片平静,“属下只愿一心一意效忠玄门,绝无他想,还望圣尊三思。”
“既如此,本尊也不好再做勉强。”
他沉吟一番,挥手招来一旁的侍女,拿过她手中一直端着的红木盒子递给轻暖,“这是本尊用天山玄冰寒铁亲自为你打造的一把匕首,你便将它收下吧。”
“多谢圣尊。”她缓缓一揖。
出了千冥殿,踏过九转回廊,沿着碎石小路蜿蜒而行,诗织捧着红木盒子一路跟在她身后。轻暖回过身来,蹙眉看了那盒子一眼,果断道:“将它扔了。”
“啊?”诗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阵踌躇,“少主,这……这可是圣尊赐给您的,若是日后被圣尊知道,那您岂不是……”
“你只管扔就是了。”她丝毫不为所动。
“是,属下这就去。”别无选择,诗织只得捧着盒子匆匆离去。
“用天山玄冰寒铁打造的匕首,世间可就唯此一把,扔了难道不会觉得可惜?”花宗摇着花扇款款而来,身上披着一件明显有着男性特征的黑色锦衣。
轻暖瞥她一眼,并未回答,只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收回。
“少主……”去而复返的诗织匆匆赶来,手里还捧着那红木盒子,急声道:“少主,玉王府出事了。”
心下微颤,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垂在袖间的双手蜷了蜷,便已恢复如常,“出什么事了?”
诗织赶紧上前几步,低声对她道:“是玉王府的小郡主,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玉襄思?
轻暖抿唇不语,眸底泛出一抹深色,良久才开口,“我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花宗一手摇着花扇,一手轻轻整理身上的黑色锦衣,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
夜凉如水,银月高照,繁星隐现。
玉王府沉香居里一片寂静,就连那回廊上鸟笼里的金丝雀也浅浅而眠,悄无声息。
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急闪而过,如风一般缥缈无踪。
回廊上的金丝雀微微转醒,轻拍着双翅站了起来,轻啼一声又躺了下去,再无动静。
屋子里的烛火有些昏暗,灯影摇曳,散出微弱的光芒。
躺在床上的女子双眼微闭,唇色发白,面容憔悴,身形孱弱,如一片枯败的残叶。
轻暖心下微惊,实在无法将她与当初见过的那个如兔子般乖巧纯真的女孩子联系起来。
她锦衣玉食,备受娇宠,活得自由又无忧。
而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咳咳……”床上的女子微咳几声,轻轻侧过身去。
轻暖回过神来,取出袖间的白色小玉瓶,上前几步轻轻拨开她唇瓣,将一粒红色小药丸塞进她口中。
又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右掌抵在她后背,掌心源源不断的散出一股真气。
直到她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她才收掌。
为她掖好身上的被子,起身准备离开。
“是你吗?”身后的女子发出微弱的低声,嗓音沙哑,复又咳了起来。
“呵……”她轻轻笑了一声,睫毛微颤,搭在床沿的素手也因无力而轻轻抖动着,“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死的。”
轻暖背对着她,静立不语。
“当日是我一心要害了你,没想到如今却是你来救我。”
她苦笑一声,眼中滑出一滴清泪,晕染在金丝线绣着粉色荷花的锦被上,“真是讽刺。”
“你如今的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说太多的话。”
轻暖淡淡道,将手中的玉瓶搁在玉案上,“每日一粒,虽治不好你却也可保性命无虞。”
玉襄思缓缓从床上坐起,软软靠在床边,“你恨我吗?”
恨我占了你的身份,夺了你的荣华,抢了本该属于你的那个温润男子。
“你该休息了。”心下轻叹一声,她并未回答,只淡淡道:“我该走了。”
“等等……”玉襄思急急喊了一声,扯住床帐的手微微蜷起,“去看看哥哥好吗?”
她轻咳一声,脸上浮出一抹哀求,“去看看他好吗,就当是我求你了。他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他是你哥哥。”轻暖回身淡淡瞥她一眼,面色无波,下一瞬便转身抬脚走了出去。
“呵……”玉襄思苦笑着躺倒在床上,神色悲恸,再也忍不住,低低呜咽起来。
暗夜里吹起一阵冷风,冰凉刺骨,玉王府里一片萧瑟冷清,竟连个守夜巡逻的侍卫都没有。
轻暖收回视线,面纱下的神色复杂难辨。
一道玄青色的身影从木门后缓缓踱步而出,站定在她面前,昏暗中他的神色看不真切,只隐隐听到一声低笑,“我在这府里等了三年,本以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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