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迦炎趴在他的吊床上,一双格外有神的眼睛像在跟着座钟的钟摆似的来回的转。
而迦藏,他双手环在胸前,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又从屋子那头再走回来。
这么循环往复,跟钟摆也差不了多少。
开头觉得此景难得,稀罕,少见——总之不看太亏,太浪费。迦炎还特意把他的吊床拖过来挂上天花板,好就近欣赏。但“钟摆”来回转,长的一个样子,发的一个声音,十几二十分钟下来,没有狗急跳墙也没有怒发冲冠,一成不变着实有点无趣。
打了个哈欠,迦炎带着吊床一起消失,房门无声合上,不过片刻就传出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又过了十几分钟,好像终于转累了,迦藏在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坐下……也是坐在地上他才想起来其实某人也很喜欢坐在地上,还特意去买了厚厚的地毯回来与人为乐……不过这么一段时间,便养成了坏习惯……想象一下,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自己座位边上,然后就地坐下……这个习惯得改!
虽如此想,虽如此决定,但到底没挪窝,只是勾了勾手指,把茶几拖了过来。
茶几上放着一只罗盘,三枚铜钱。
六壬。三式之首的占卜术。
他虽不十分精于此道,但也没有把那些还给师傅。
迦藏抬手拈起那三枚铜钱,再一次,快速的重新掷了六遍。
虽只是三枚铜钱,顶多只能得一正两反,一反两正,或全反,或全正这几种结果,但由于所求不相同,即便同一个卦象,结果亦不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这三枚铜钱所出的卦象,即可得机缘。
第六遍掷完,迦藏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了。
算上这次,他已卜算了三遍。
问题是无论怎么算……都是良缘。
迦藏紧紧盯着桌上那三枚铜钱。
缘分。感情。
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我们早了十多分钟。
“梓蕴餐厅”的服务员引我们到了定好的桌位。
眼看还有时间,我继续看手机上的导航地图:“迦藏,给岐鸣的街道取名字的人是个女人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看啊,岐鸣这么多的街道,几乎都取的花名啊。”牡丹街,芍药街,曼陀罗街,满天星街……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爱花吧。”
“有道理。”又是所有的街都种上了不一样的树和草,又是所有的街都取个花朵名字。这要是不爱花,那什么是爱花?
迦藏突然说:“你知道吗,岐鸣这些街道的名字里没有菊这个字。”
“哎?为什么?”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可能因为菊花是送死人的花吧。不吉利。”
“……从你嘴里听到不吉利这三个字,就像过年的时候看到你去给人家拜年一样稀奇……”我差点笑场。
迦藏没有笑。此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看着他,被他察觉了:“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但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眼瞧着和我约好的那两人进了餐厅,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这次可比昨天在路灯底下看到的清楚多了。
慕容扬缩头缩脑地跟在大哥慕容昂身后,任谁一看都知道他这不是干了坏事心里发虚,就是搞砸了什么知道回家了肯定会被爹妈收拾。
慕容昂倒是昂首挺胸,显然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两人都穿的很随意,很休闲,只是慕容昂那张放到哪里哪里的画风就严肃严谨的冷脸,就算便装也像是来微服私访的。相比起来,就算慕容扬脸上的笑比黄连还苦,也算是阳光灿烂了。
他们俩就座,都看向韩晴凉。显然她才是他们的来意。
韩晴凉清了清嗓子,显然不怎么会和慕容昂这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人打交道:“既然两位的来意是私事,那我就直接地说了——我们应该不认识吧,不知道两位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慕容昂点头,一胳膊肘捅在他弟弟腰上。
于是韩晴凉的视线转移到慕容扬身上。
但迦藏的视线却依然定着慕容昂动也不动。
慕容扬那黄连味儿的笑又多了点讨好的味道:“那个……我是去年八月底才回来岐鸣的,常年在外地上学……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年轻气盛的好时候……”后腰又挨了一胳膊肘。
“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年轻气盛的好时候”?你会不会说话?
慕容扬卡了壳,可能是因为原本准备好的腹稿离脑子太远,所以接不上来……半天没听到他忏悔的慕容昂皱起眉头,又给了他一胳膊肘。
让你演讲还是让你表白?用得着说那么多没用的吗?还是腰杆子真的硬到不会弯?不会弯你不会直接跟人家说对不起啊?
于是慕容扬头一低,肩膀一遢,跟个多米诺骨牌拼起来的人像似的弯了九十度,就差没分散成几百几千块倒在桌子上。
“韩小姐,对不起!去年九月八号晚上七点二十四分,在花地丁街上……开车撞了你的人是我……”
韩晴凉脸上那还能算得上温和的笑立马消失了。
慕容昂心里一叹。
慕容扬继续坦白从宽:“对不起!我当时有立刻叫救护车的!只不过……”你被你男朋友带走了……
而后,他被带去警局。事故记录在案。还吊销了驾照。
其实那时候他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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