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的心情也像这新铺上的墙纸一样变得格外好看了。
他们开始找位置坐下,负责迎宾的人说除了最前面的六张圆桌,大家可以随意找地方坐。
直系亲属们自然明白这是给自己专门预留的座位,于是不约而同地步出杂乱的人群,相聚在一起。
每一桌都是八个座子,八套餐具,水波纹边缘的餐盘和小碗,高脚雕花玻璃杯。每一组餐具里还有一只马口铁圆盒,盒子表面是各种彩绘图案。
我从门缝里往外看:“那些小盒子里面装的不会是喜糖吧?!”
“是啊。”
“……”我看我妈一定要恼羞成怒了。去年我二哥结婚的时候二嫂就采办了很多类似的小盒子回来装喜糖,但老一辈的人都比较传统,他们认为喜糖这种东西必须得装到红色的盒子或者袋子里,然后二舅妈就又花钱买了一堆纸盒回来,直到婚礼前夜大家还在不停地折那些红色的纸盒子……
十一点,会场渐渐开始拥挤起来了,因为没有硬性规定座位,大家自由组合,很多人都把衣服搭在椅子背上示意这里有人占座了,否则跟人打声招呼的空隙说不定自己的位置就“拱手”被人占了……
会场的入口处不知何时架起了一道爬满花的“拱桥”,一个像模像样地穿着小西装的小绅士站在桥洞边,手上拿着一只小篮子,面朝会场入口。跟着他的视线,一对男女无声进入会场……虽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却好像有无数人簇拥他们而来似的,他们相视而笑,牵手而行……莫逆于心。
直到这对男女走过这道爬满花的“拱桥”时,小男孩飞快地往他们头上抛洒出一捧花瓣,那是细碎的茉莉和苹果花,从半空中落到两人身上,仿佛一场新生的洗礼。
会场里突然安静下来。在桌子和桌子间站着相互交谈的人不约而同地向两边分散。
两人手牵手走到最前面的那一排圆桌间。
那一排圆桌上的人无一不睁大了眼……此刻她的父母正在外面和人商洽订婚事宜。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怪她把所有事都交给别人办,结果办得这么不知所谓。
从她回来杉城的那一天起,几乎每天都能遇到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也无一不注意到她变漂亮了……甚至可以说是变得陌生了。
但是再怎样陌生也还是他们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一个晚辈。
当年她还小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得这么漂亮。
而今天的她更漂亮了,那样精致的面容,那样明媚得仿佛在发光的微笑。还牵着同样出众的男人。
我拉着迦藏向我的家人们隆重介绍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各位舅舅舅妈表哥表嫂表妹以及大爷大娘和堂哥堂嫂们,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叫迦藏,今天即将升级为我的未婚夫。”
“喔。”小我六岁的表妹发出了赞叹,“很帅啊!”
“谢谢~”
我姥姥说:“不错啊,小凉要好好和人家相处啊。”
“一定~”
然后我大娘开始发言:“是。很不错。不过小凉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把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里吃饭呢?再怎么样也得弄几个包厢……虽然这样好像能省点钱?”
我把头靠在迦藏肩膀上做出幸福无比的样子:“这都是因为他心疼我啦,他说如果要上一大堆包厢的话我还要一一去敬酒那样太麻烦了,不如全部都聚集在大厅里,不用再特意出来看就能欣赏到我们订婚!”
“……你们可真随性。唉,到底是时代变了,我们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哎,妈,你觉得他们这样好么?”
我奶奶爷爷都不说话,笑也弱了几分。坐在旁边的姥姥姥爷脸色都有点变了。
于是我笑眯眯地说:“怎么会老啊。我看您精采奕奕,犹胜当年呢。”别看年纪长了,这笑里藏刀的工夫可是一点儿也不老——也对,妖刀不老嘛。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豪笑,像春风得意,又像黄鼠狼偷到了鸡……后面的人群像是用刀切开了一条路,迦藏的“爸爸”和“妈妈”相携而来。他“妈妈”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光辉四射的,站在肤色略黑的迦爸爸身边更显得白皙动人。她今天穿一件青色的长袖丝质裙子,百褶裙摆,领口缀着细密的青金石和蕾丝。更夺目的是她耳垂上戴着的那一对耳环,那是大颗的钻石和大颗的祖母绿组成的一对宝石耳环。还有,按理来说西装都是差不多的款式,所以乍看上去男人不如女人显眼,但是迦藏的“爸爸”的确是一副好皮相,穿的纯黑色三件套西装就像一个黑人美女穿着黑色小礼服那样显眼……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对显然身份不凡的男女,而黄琪琪更是有心显摆地抬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露出手上大大的“鸽子蛋”,一大块品相极好的祖母绿,被细碎的钻石和橄榄石组成的“枝叶”围绕着。
那是真正价值连城的珠宝。一只戒指就比在场的所有女人身上戴的东西还要贵重。
亲朋好友都有点蒙,不知道是谁请来了这样有身份的人……是投资商?还是公司集团的老总?这通身的气派都像是要把那些只能仰望他们的人给踩进地底下去。
迦藏瞟一眼刚才说话不中听的中年妇女,然后很自然地对黄鼠狼夫妇说:“爸,妈,你们来了。”
这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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