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老同学抢着买单的饭后,迦藏就很沉默,在自己房间里悄没声息地,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我问迦炎:“他怎么了?该不会是我哪句话说错了不高兴了?”
迦炎摇头。这人老而不死,活得特别矛盾,从他一直既自傲又自卑就可以看出来。或许因为内心空虚导致精神错乱?尤其最近还喜怒无常……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得那么深入?
于是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然后继续玩游戏。
于是我只能继续去敲门。但还是没回应。
……不会出去了吧?对他来说飞檐走壁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一边想一边走到阳台,飘窗开着,一到晚上外面的风就很大。从这边上去看看屋里人还在不在应该很容易吧?
我只犹豫了一下就踩着栏杆上了屋顶,然后忙不迭地趴下……这次我身边没有任何人,藤萝小舍一边紧邻悬崖,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再更不走运地落下悬崖……几百米高啊,我可不想在这种距离上和它发生亲密接触。
小心地膝行到屋顶另一边,风呼呼地刮着,刮得屋顶连薄薄一层灰都积不起来。等我爬过去趴在屋顶上往下望,登时有点傻眼。这一边是没挨着悬崖,但也没有很合适的落脚点,这景区的房子可不像家里的房子似的安着防盗窗,真安着说不定还算是合适的落脚点……而且屋顶和窗户之间也有好大一块距离。真是上去容易下去难。我只好把视线往外扩散,目测唯一一棵最近的树也离房子大概五六米远,但树大枝粗倒很适合落脚。
我直接从屋顶飞身一跃,这时候脚下似乎能借力于无形似的,风都能让我骑乘。手臂勾住树干,脚尖也寻着了一根树枝。踩着比我大腿都粗的树枝转个身,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错嘛。果然有修炼就有成果!我得意的拍拍树干,然后看向迦藏那间屋子的窗户——然后我就看到迦藏站在打开的窗户里,其实距离隔得并不远,但他的脸在黑暗的室内很模糊。有种气压很大禁止靠近的感觉。
其实那一刻我感觉挺尴尬的。像小时候偷听大人谈话却被抓了个正着。想赶紧找个树杈踩着下去,一股凉风骤然冲面而来……再睁开眼,迦藏已经近在我面前了。
我当然不会以为他是规规矩矩下了楼梯出来旅馆再绕路过来爬上树的。那样即便他再快,我都应该已经溜下树来了。
于是我先坦白求宽:“……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房间里,没有别的意思……”
迦藏的脸色依然很奇怪,他抬手扣住我肩膀,脚尖一点,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失了重一样被他抱着又回到屋顶、啊不,是屋顶下他的窗户,我抱着他的脖子,他抱着我迈过窗台。
“这样很危险。以后别这么做了。”
“……嗯。”
“还有……我好像很没幽默细胞。”不能像那谁一样逗你笑。
迦藏放我在床边一起坐下,手还抱着我没放开。但我下意识地把手从他脖子上松开,却被他没抱着我的那只手一下子攥住了。
那一瞬我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然而手指被他握在暖暖的手心里……似乎连心都是温热的。
我定了定神,说:“那有什么。”我还很不会说话呢。彼此彼此。
迦藏闭着眼,又往她颈弯里融了融。他心里说,是不一样的。
但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告诉她。
因为她不是她。
那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一起死去。
前尘永隔,人事皆忘。像无尽的水只能往前流淌,一直流到终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等待与寻找里,他一直告诉自己她在等他,她需要他。其实她哪里有等过他呢?那只是他内心抑制不住的渴望……是他需要她,需要她的存在宣泄他无处可去的爱和痛。
这种感情,始于过去花前月下彼此掺杂着伤痛在一起的相互慰藉。尽管那时,他有他的目的,她也有她的心机。
韩晴凉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探上他的背,又轻又慢。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有点快。
心底有些渴望像水一样翻腾起来……这纤弱柔软的身子,还有放在他背上的手。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这次我不会逼你,所以你要告诉我实话——等我们结束这次旅行,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求婚时的场景。
我在他的房间,我被他揽在怀里,我还坐在他床上。
屋里没开灯,有种叫人紧张的气息。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对劲,然后他就说,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愣了足足十三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向我求婚,那我理所当然要进行考虑……我要好好地考虑……然后我就懵了,我为什么要进行考虑?一般来说当男人跟女人求婚时答案不是yes就是no啊。而如果说到要考虑考虑,那根本就是有戏只是时机不对请容后再谈的意思啊!
我彻底被这个意思惊吓到了。
……这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半个多月前我还那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我自己我绝对不能嫁给他、我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理由也是一样简单坚定并且直接,第一他不是人,第二他有老婆,第三虽然他老婆已经去世了但他儿子也已经很大了……第四,我不想某天再莫名其妙被人甩,而且我知道我没那个能耐甩他……
所以等到他对我没兴趣了想抽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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