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不觉得自己身为人类寿命有限很难过吗?”
“……”本来没有多难过,但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开始难过起来了。
“不用难过啊,有我在呢!”一直都想这么跟你说——放心吧,有我在。不用担心,有我在。
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阳台外一片漆黑,风声烈烈,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乌云压顶,深秋已至,琨黄华叶衰。百般无力像落叶一样呼呼被风刮跑。
迦藏一手放在我肩上,一边大言不惭:“你看我这么神通广大,还难过什么啊?”
“呵呵。”我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在提醒我和你差别太大,需要尽快认清这个现实吗?”敢说是我一定揍你。
“……当然不是啦。”“哦?那你什么意思?说说看。”从他背后过来的白炽灯光线有点刺眼,我忍不住眯起眼睛看着他。
“……”不好,他似乎又会错意了。这下肿么办?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狡辩,就是狡辩不出来。老是胡乱猜测,还没谱到思维像放射光一样发散。幸亏我脸皮很厚,这要换个脸皮薄的……你就等着阴差阳错分道扬镳吧。
迦藏果然又在听心,他虚趴到我肩上,下巴蹭着我的头发,讨好道:“亲爱的~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吧?”
我想要什么……若是在以前,不管任何人这么问我我都一定会说我什么都缺所以我什么都想要啊。而现在,“我想……现在就开始修炼。你说你有办法,”我有点忐忑,“什么办法?”如果越级打怪什么的就算了。
迦藏很干脆:“放心交给我!——亲爱的,你现在该明白我对你有多好了吧?”要知道多少人想让我全全包办还没有机会呢!
“……是啊。不过我很遗憾地事先通知你,我一直都是数理化白痴,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有过高的指望。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负责给人做心理疏导。
就在此时,迦藏突然单手搂住我,然后——他低语:“不要大喊大叫哦。”
身子腾空而起,然后从藤萝小舍的三楼径直落下!
风声从耳边滑过去,又凉又重,水一样湿润。失重感是种很容易让人恐慌的东西,但这次我没有喊叫,只是把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死死抱住旁边这个不打一声招呼、总搞突然袭击的男人。大概在他眼中,连远处山峦上的树枝叶芽都一清二楚,可对我来说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是跳下去就不可能幸存的悬崖。而我只有不去看才能消却一点儿恐惧。
山峦像是层层叠起来的,迦藏悠悠飘到树梢上头,踩着那些柔软的树枝继续向山下“走”。
下面的树海就像凭空出现的路,是凡人看不见,走不得的。
“亲爱的你睁开眼睛欣赏一下咱们的绝世风姿嘛~”
我死死抱着他:“等落地了你再叫我睁眼吧!”
迦藏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撩来撩去:“现在离地面不过十几米高而已,你要学着习惯啊亲爱的,因为以后你也会这样走路的。”
“……那就等到了那天再说。”我还是死死闭着眼。
迦藏抱着我的手微微紧了一分。相比之下我用的力气于他而言也许连挠痒痒都不如吧。
山腰到山脚蜿蜒几百米的路,在迦藏此法走来连三分钟也用不了。他径直落到絮罗潭边,再往前几步就是水,被拦在木质围栏和畸形石块堆砌的水岸里,黑漆漆的水面上波纹鳞荡起起伏伏。
月光透不过严丝合缝的云层,极像是淹没在面条下的荷包蛋。
终于踩到地面,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不禁又有点后悔……光是如此就已经令我胆寒,这要真是被挑战人类极限那种程度的操练起来……我哪还有命在?
迦藏也深知这个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修炼只能循序渐进。这样,我先教你练气吐纳。不过,自然领会对你而言太难了,我帮你运行几个周天。”
“我只会血液循环……差不多吧?”
差远了……但迦藏也没法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表述这个实际上对外行人来说特别难以理解的东西,于是他说:“其实很简单的,你很快就能学会。”
他的“很快”是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还有啊。你可要收摄心神,不要三心二意——不然走火入魔就是榜样。”迦藏说,“好了,言归正传,修仙者都有灵根,因属性不同而修习不同属性的法术——但其实法术分开修习反而不好,所以——”
“所以我要全面发展?”
以前看过一个微小说,一个还没出师的蜀山弟子只会师傅教的蜀山剑法一十七式,却自以为与众不同,他艺高人胆大地一个人杀上魔教,每遇上一个魔教中人他便使出这剑法的一招,一招接一招,又果真招招必杀,结果他被胜利冲昏头脑一股作死地跳到魔教教主面前嚷嚷着要为民除害。老魔头教主淡然处之,连眉毛都没动一动,然后个人英雄主义的草包就被魔教众人擒获,他还怒骂是人家不懂江湖道义,而他是猛虎不敌群猴,若拿出他一身本事来,连尔等枭首也敌不过他一十七招。于是教主就被逗笑了,命众人放开他,然后一招断其咽喉。接着说,本座纵横天下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斯鼠目寸光者,不过只会一十七招,就敢叫板身为盖世魔头的本座,虽勇气可嘉,却实在愚不可及……简直是身为侏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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