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按住我的肩,他不偏不倚地与我对视:“唯有修仙的人才能不惧生老病死,不用再食五谷杂粮,蜕去ròu_tǐ凡胎,依靠天地精气修炼己身……可以有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寿命。而凡人,只能庸庸碌碌地活着,然后死去,化尘。”
……这种话不管是谁来对我说我都会以为对方是个神经病……刚才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引起的恐慌又被怜惜取代了……我几乎想学着知心大姐姐摸摸头安抚他,这么想就对了吗,把他的话当做笑话来听的时候就很想一起呵呵笑两声,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我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与我对视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他”就像能与我对话似的,在说,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的吗?不。那全是真的。
有些东西不能深想……就好比现在,越想越吓人……
迦藏缓缓倾身,我在他的眼睛里无法躲开,其实这个时候在我眼里他已经跟疯子划上等号了。只是,他的眼神和表情依然非常柔和……这柔和在我眼里就像晚上突然出现的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一样惊悚!
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像,不过那双透着警惕又倔强的眼睛……透过这双眼睛,可以看到依然如故的灵魂。
迦藏缓缓开口。
“像我,就已经活了三千多年。”
乍听他这句话,我马上就笑场了,因为不久之前迦炎也这么跟我说过他今年一千零十一岁了……开头我还笑得挺欢实的,但迦藏的表情清楚地说明他并不觉得哪里好笑,他明明是实话实说。于是他松开放在我肩上的一只手,随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捅了一个洞……那血肉组成的手指好像在豆腐上画画一样轻松……待手指离开,石壁表面多了一个一看就是随便划拉出来的笑脸。
……我停下自己干巴巴的笑。
如果这都是真的……人类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你……?”
他揽我入怀,头贴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是妖。”
……我打了个冷战,手里捏的纸撒了一地。迦藏的身体很温暖,但我第一次觉得这温暖无比渗人。
僵硬过后,我努力一丁点一丁点地从他身边挪开……但躲不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
我哆嗦着,艰难地问他:“……那迦炎呢?”
交颈鸳鸯一般的姿势让怀里人看不见某人怀念又温柔的笑容:“他是我儿子,一只小凤凰。”
这话让我回想起平日里他们来我家串门,我眼里的迦炎变成了花花红红的一只鸟,用翅膀拿着雪梨,鸟嘴一个劲地戳。而迦藏则成了浑身黑不溜秋一脸邪肆杀人如麻的魔鬼,同不要命的傻了吧唧的我说笑,我还敢损他……
此景只应书里有。好像孙中山和乾隆共商国事,北极熊在海沟里遇到了企鹅,非洲和南美洲分裂是因为一只松鼠为了打开它好不容易找到的松果,然后大地开裂火山爆发,冰河时代就来了。
然后……
我自认我的神经没有我的脸皮那么坚毅,所以,我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我家的床上,盖着我妈给我做的被子,仍然……穿着迦藏给我的裙子,床下并排放着我的拖鞋和迦藏给我的平底鞋。
我发现自己没有半点隔阂就想起来……好吧,有些事太震撼,反而不容易忘记。
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
我双手捧头。
还是早上八点钟的太阳时,任何一部动画片都能让我如痴如醉到把自己代入其中神展开神幻想……上初中的时候最高级,希望自己能拯救世界……高中则靠谱了点,思考自己是谁的命中注定,还非常喜欢那些如今看来超没营养的小说和偶像剧……然后大学伊始就掉入名为“欧湛”的陷阱,不久前才爬出来。
而不管是何时的我,纵然胡思乱想过,倒也没蠢蛋到那种愚不可及的程度。岂料如今我真的有“幸”遇上了人世间不可能出现的存在。
不同人种之间还有区别对待,更何况是游走于我们世界边缘的异类。因为具有匪夷所思的力量,而更加可怕、更加难以接受、更加令人无所适从。
我怕他。
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了。
我捂住脑袋。
不,这才是错觉——都说了明明只有几天而已,谈什么“久”!
……看来我的记忆也像眼睛一样被什么东西给忽悠了。虽然曾经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可如今我混乱的脑子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千真万确,哪些又是我的胡思乱想。
但我仍然记得某天百无聊赖的下午,迦藏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低头看着我的眼里天鹅绒般慵懒有质感的温柔。外面暖色的天光让他的轮廓更加温和。
那半屋火烧云的既温柔又昏暗的时间里,他是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被万千女生宠爱的男一号,却来陪伴我这个又草根又宅女的傻瓜。
他缓解了我失恋后的空虚和冷漠。有人陪伴总比单独蜷缩着舔舐伤口要好。
但仅此而已,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因为知道他离我很远。
太好的东西离太普通的人都很远。
在不知道他是什么的时候,没错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他适合比我更好的人。
我虽然一直都不怎么聪明可也不代表我是真的傻……如果一个男人看重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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