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沙漠,人如蚂蚁,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十一道身影骤然停止,并排站在了一片荒漠中。正对着一个巨大的雕镂烈火的石碑,石碑上用古文写了两个有力的大字,上字为“解”,下字为“命”。
“有内容。”
“嗯。”
“这似乎是必经之路。”
“对。”
“能不能绕道?”
“应该可以。”
“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太好,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吕牧的确也认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石碑上的火仿佛是正在腾跃的真火,石碑上的字也并非普通,试问,道场门宗门前往往会竖立石碑和牌楼,一般为“解剑”“解怒”“解噪”,解下兵器,解下心中怒气,解下焦躁的话,解剑给人安全和尊重,解怒给人平和与和平,解噪给人以安宁,总之,无论解什么上山,都是对山门有好处。
——这石碑的目的也是一样,也是给背后的东西有好处,但对解下者绝无好处,因为要解命。
——谁会把自己的命解下,然后进去,就算能解,也进不去了。
碑后面是茫茫沙漠,什么都没有,难道这意思是进入沙漠,人的命就没了?
“你爹的鼻毛,耍爷的吧,把命解下,那还活得成吗?”牛愤摇着脑袋:“那可不行,咱们绕路。”
吕牧笑道:“我想,命也不真的是性命,也许是命运,也就是说解下对命运的渴望,抛去**,自然而生,与佛门‘放下’两字是同义的。”
“嘿嘿,小先生,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
“嘿,你忽悠人也有一手,解命就是解命,说的跟开花似的,我们进去了,若真是被强行解下性命了,那就太冤枉了?”
吕牧笑道:“我也没说一定进去。”
龙大道:“我想,也没有别的路走,那夜叉祖皇不是说了吗,此地已经被疯圣缩地成寸,改了地脉,咱们绕路便等于离开此地,只此一条路,绝无别的路了。”
“还是再想想吧,毕竟要慎重。”吕牧叹了口气,他想,别人冒险,随便,自己冒险,那是万万不可的,鬼门他敢进,那是因为有【十王经】打底,他有底气,而面前的沙漠什么提示都没有,进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只相信直觉,直觉告诉他,不能随便进。
“我去探探!”司马手软不等别人给出意见,飞身飘在天上,双脚疾踏,转眼间就消失在眼前,在昏暗的天幕下消失,惹得牛愤羡慕道:“天人境界就是牛,司马大先生就是勇!”
“我看,司马先生也看不出什么来,因为往前走就是夜叉国境,我觉得我们所站的地方,应该还在我们白天所在的鬼门之中,最多也是鬼门后那一点点的地方,咱们来到了一个真实的虚幻境界。”
“你别说,我也有这个感觉,你看着石碑。”牛愤砸了砸嘴,将姓韩的无臂人叫了过来:“老韩,你白天登了城门,咱们是不是看到了这么一个石碑,我还想去看看究竟,你拦着我没让我去,如果照龙老大的意思看来,这就是那块石碑了。”
武子良抱着双臂,一只手捏着下巴,边思考着,边道:“我小时候边关各地石碑,这石碑和不少我见过的那些都有些类似,上面无不是这两个吓人的字,我想这石碑下方应该有什么古迹。”
众人正在议论,司马手软的身影便很快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只一个呼吸便到了众人身边,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他摇了摇头,叹道:“前面五十里外有界碑,去往夜叉国的,看来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走的路。”
“没有。”吕牧苦笑着指着这块石碑,道:“这就是路。”
不等众人说什么,吕牧道:“牛大哥,拔掉这块碑!”
牛愤摸了摸头,嘿嘿笑道:“小先生,我也差不多六十岁的人了,没几把子力气了,你……”
“你不拔?”吕牧笑道:”那你回家去吧。“
“放……”他想说放屁,却不怎么敢说,只好碎碎念地走向了石碑,然后转过身背对石碑,双手虚握,扎开马步,身体前倾,低喝道:“起!”
——第一次,没有拔起来,大家笑了。
“笑什么笑?你们来试试!”
“哪里哪里,您来,您来。”众人伸着手请他继续,牛愤登了大家一眼,转而正面对着石碑,欺近之后,双手张开扒住石碑两边,微微下蹲,全身劲气横飞,摧得风沙大起,众人无奈的在身前扇了扇浮沙,不耐道:“怎么了,行不行?”
风沙过,牛愤木然站在石碑前,挠着头,村道:“你爹的鼻毛,这玩意儿怎么像长在大地上一样。”
“那你还拔不拔的起来?”
“我拔不起来。”牛愤很少认输,但在这石碑前就认输了,他也只好认输,刚才他用搬山的力气都没有将石碑搬起来,看到众人嘲笑的声音,脸色一红(昏暗中,大家还是看不到他的脸红)喝道:“我不行的,你们能行?”
“起开。”高宠忽然奔来,在石碑前转了一圈,之后闪在众人身后,速度不可谓不快,他回到原地的时候,石碑旁五道阴雷忽然炸开,五声轰响之后,沙土炸开了一个大坑,但见那坑下,石碑竟然还是长在地里。
“这石碑到底有多长?”
“只怕都长到九幽了,怪不得我拔不起来。”牛愤幸灾乐祸道,现在他终于可以找回点面子,挺胸道:“没错吧,这石碑长到那里咱们都不知道,这就不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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