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
“走出个虎虎生风。”
“走个恍如隔世。”
……
“霸气外露!”
“……找死!”
“不急,跟他耍耍!”
“跟他耍耍!”
“算逑!”
“算逑!”
“算逑!”
“算逑!”
“算逑算逑!”
“算逑算逑!”
“算逑吧!”
“算逑吧!”
黄四郎和假身的这段看得林依然趴在张扬肩上笑得不行。然后再看张麻子和县长夫人的那段互动,边义正言辞地给枪,边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人家胸前,现场又一阵哄笑。
“反正呢,我就想当县长夫人,谁当县长我无所谓……兄弟,别客气嘛。”
林依然继续掐张扬。
“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收到七十三年以后了!也就是西历一九九四年了。”
张扬把这段台词做了微调,保证时间跟上映时间一致,对应的影片时间就是一九二一年,那会儿华夏刚刚改元,正处于寻找未来道路的过程中。
“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缴了,才能让百姓跟着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这段话听得现场好几个人直接就“卧槽!”叫出声来,林依然也不掐张扬了。
有人道:“太讽刺了!”
“这居然让播了……”
“电影里面是讽刺旧社会嘛。”
……
“买官当县长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那还是回山里吧。”
“……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呢?”
“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
“有冤鼓就说明有冤……”
“哪有冤呐?啊?谁敢有冤呐?”
虽然假装成师爷,但县长仍然在老老实实地扮演着自己的真实的身份。
卖凉粉的躲避冤鼓撞洒了武举人的酒,张麻子断案,霸气外露,看得一群人格外解气,尤其是那几句“公平”和“不准跪”更让人觉得寓意深远。
然而很快黄四郎反击,卖凉粉的孙守义被胁迫,再次告上公堂,对象是张麻子的儿子六子。
“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你给了一碗的钱吃了两碗粉,你没钱是吧?我帮你给!”
“这么多钱,他吃了多少碗粉啊?你早说不就得了嘛!他要个公平……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看着六子被对方又架又激,最终激愤之下划破肚子自证清白,整个放映厅一片死寂。
虽然巧妙地用镜头避开真正的血腥场面,但用碗接凉粉的画面还是让林依然有点不适应,捂着眼睛趴在张扬怀里面,低声问:“过去了吗?过去了吗?”
然后抬起头来,又低声问:“真死了呀?”
“嗯。”
她自己看过剧本的,还问出这样的傻话,自然也不是真傻,只是剧本匆匆浏览,跟这样看电影的感觉终究不同而已。
“杀了他就是输,不杀还能赢。放人!”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鸿门宴!凶多吉少!”
“什么(他妈)鸿门宴,就是恶霸请土匪。”
“项羽请刘邦啊!”
“刘邦后来干什么去了?”
“当皇帝了。”
“项羽呢?”
这会儿的韩宜在大众之中还没什么名声,但不论是饰演县长的周子福,还是饰演黄四郎的常瑜都是拿过影帝的人,三个老戏骨飙戏格外精彩,因此反而没有人去想演技、身份之类的事情。
“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都是把人卖到ar。”
“还说刀的事。”
……
“华工啊!”
“嗯,那边的铁路都是华工尸骨堆起来的,到现在还在用呢。”
黄四郎请张麻子剿匪去杀张麻子,氛围僵住,武举人立即把卖凉粉的脑袋按在了刀上,鲜血飞溅。
这一幕太突然,林依然躲闪不及,也跟着许多女孩子一样“啊”地惊叫了一声,躲在张扬怀里面继续掐他。
“吓死我了……你干嘛不提醒我啊!”
“……太好看,忘了!”
“讨厌!”
……
“那么刘都统到底有几条腿啊?”
“三条呗!”
现场不少男生不约而同地流露出笑容,又矜持地绷住,免得被人看到。
林依然已经抬头在看电影,听到这句莫名其妙地话,有点奇怪,小声地问张扬:“我怎么不记得剧本上有这句话啊……马县长这么了解那个刘谁谁吗?”
张扬给她的剧本自然不可能什么话都写在里面,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韩宜自己改的吧。”
反正这种话肯定不是我写的。
林依然就算现在不明白,回头肯定要去网上刷评论之类,到时候难免了解到,张扬可不想影响自己高大全的伟岸形象。
“我们没胆子剿匪,但是借剿匪之名,敛财的胆子还是有,而且很大!”
“硬!”
“硬吗?”
“够硬!”
很多时候,台词的意义不在于本意,而在于看电影的人,比如林依然,如果放在以前,这样的台词肯定就随意地过去了,这会儿却又红着脸掐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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