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芸兰遵照承诺,私下赠送鸾枝一笔银两,让她转交家人用一些银两赎她出去,剩余的就当她成婚的贺礼了。不过,宇文芸兰要鸾枝和她的情郎一定离开长安。
鸾枝只是按宇文芸兰的吩咐在杨如烟面前说了几句话而已,自己都不知道帮了宇文芸兰什么忙。她见到这许多银两,头都有些发晕。鸾枝按照宇文芸兰的吩咐,没有惊动他人,又称母亲有病,回家住了几日。之后便不再露面,只支使她的哥哥拿着银两到许府赎人。许夫人念鸾枝在许府多年,分文不收,便让她去了。
薛玉自听了方盈袖的话后,在府中很是留心。薛玉在府中多日不见鸾枝,只听人说她回家探亲,后又听说鸾枝家人已为她赎身出府了。她暗暗吃惊,思来想去,便找个托辞出城去寻方盈袖。
方盈袖自那日见了李世民之后,心中便不平静,近日更听说李世民病情沉重,心中更是辗转难安。正在叹息间,忽闻薛玉到访,忙命人请她进来。
方盈袖听完薛玉的诉说,忙道:“你可知道鸾枝家住何处?”
“我只知道她家在西市卖些杂货,大概知道在什么地方。”薛玉父母双亡,她和鸾枝自□□好,鸾枝曾带她见过自己的父母。
方盈袖陡然站起身来:“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她,若是迟了,怕她会离开京城。”
两人赶到西市,找到鸾枝父亲的杂货摊,薛玉便上前询问鸾枝的下落。老人不明所以,诚实道出鸾枝马上要跟随她的表哥到幽州去了,正在家中收拾行装。
方盈袖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又跟薛玉赶往鸾枝家。还未到鸾枝家中,凑巧遇到鸾枝从家中出来。
鸾枝看到薛玉,有些不安,又不好躲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招呼。方盈袖不等她开口,便命人制住了她,强硬带她到了一处僻静的客栈。
鸾枝本是怯弱之人,且心中有鬼,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缩在墙角。薛玉忙上前轻抚她的额头,安慰她不要害怕。
方盈袖开口道:“鸾枝姑娘,得罪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想问问姑娘。”她见鸾枝神色稍安,又道,“你一直侍候如烟小姐,在秦王到蒲州之后,她可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举动?”
鸾枝把脸一别:“没有。”
薛玉咬了咬嘴唇,恳求道:“鸾枝,你从来不说谎话。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鸾枝更加惊慌,不停摇头。
方盈袖心道,这小姑娘胆子好小,便道:“鸾枝,听说你马上要离开长安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走?我看你也是个良善的女子,我们只是想问问关于如烟的事情。只是问问而已,决不是审你。你若执意不说,恐怕就是别人来审你了。”
鸾枝一听“别人来审”,哆哆嗦嗦道:“我又没有害人,为什么要审我?”
方盈袖冷笑道:“许府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和如烟来往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我们想知道的,恐怕别人更想知道。就算你离开长安,你能躲得过去吗?若你聪明的话,就把我想知道早点告诉我,我说不定会帮你。”
鸾枝虽然不是聪敏之人,也知道宇文芸兰所做之事不利于李世民。其实她一直害怕李世民盘查她,经方盈袖这么一说,心中更加害怕,“哇”地一声哭出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少夫人只让我说了一句‘秦王去祭拜茗双小姐’,我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听到鸾枝说出“少夫人”,方盈袖和薛玉都吃了一惊。方盈袖觉得奇怪,这句话并没有特别的含义,李世民即使拜祭许茗双也是情理之中,莫非还有前情?她又问道:“少夫人是怎么和你说的?”
鸾枝边抹眼泪边道:“少夫人让我帮她一个忙,在合适的时候在小姐面前说上一两句话,事成之后,她就放我出府。后来,她就让我说了这句话。对了,少夫人还让我说‘大家都说小姐和茗双小姐长得好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盈袖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你总会知道,一两句话就能换得自由身,这些话一定不寻常吧?”
鸾枝不断磕头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也没有办法,少夫人知道我和表哥私会,我不帮她,她一定会惩治我。”
薛玉疑惑道:“在秦王去蒲州之后,我见到如烟小姐,总觉得她有些冷淡,我还以为她是担心秦王,不愿与人说笑,还劝她说秦王此去蒲州,决不会有任何闪失。她听到我提起秦王,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后来,小姐还病了一场,我只当是天气忽变的原因。”
方盈袖思索片刻,又道:“在少夫人让你说那句话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
鸾枝瞪大眼睛,想了半响,道:“有一天,小玉给了小姐一封信。小姐看完信,就开始哭,还让我出去,我不放心,就在门外偷看,小姐一直在哭,哭了好久。”
薛玉对自己送信给杨如烟的事,记得也很清楚,可是李世民说过,信上只是说让杨如烟在许府等他回来。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方盈袖,方盈袖正在低头沉思。许久,方盈袖抬头道:“如烟和齐王后来有没有再见过面?”
鸾枝道:“见过。那是小姐生病的时候,齐王去探望了一次。”
薛玉整个人都被定住了,李元吉亲临许府,这么大的事她和许茗昌竟然毫不知情。假若知道了这件事,也许他们还会有多些防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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