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起了,姑娘要回来了。”荞麦枕头不是很重,打着身上正好把倚翠从梦里惊醒。在梦里她一直在跳舞旋转,旁边是琼楼玉栏,开的正美丽的话,又一个玉树临风看不清楚相貌的公子哥正站在旁边看。要不是倚红把她喊醒,她还真想走上前和公子聊两句。倚翠正在回忆自己的梦,哎,好遗憾啊。
“翠儿,你醒了没,没醒我可是要用鞋子丢你了啊。”倚红看好长时间都不动的倚翠,眼睛明明是睁开了怎么没有动作,还以为她是被梦魇住了。
“醒了醒了,这不正起着呢!”倚翠嘟囔着起身穿衣服。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不到五更天的样子。不情不愿的披上外套,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杯先灌了一杯子凉水,整个人这才真的清醒过来。
倚红和倚翠收拾好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不远处的回廊上一行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人打着一盏宫灯,隐约看到后面的人影。应该是姑娘回来了。倚红和倚翠赶紧迎上去。
来的两个人,前面掌灯的是彩蝶,后面用红色斗篷遮住大半个脸的就是霓裳姑娘。倚红接过彩蝶手中的灯,倚翠拿过彩蝶胳膊上的包袱,匆忙撇了一眼,彩蝶的脸好像肿了,光线太暗,倚翠也没多注意。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没有不见身影的彩衣身上。彩衣怎么没有回来,也不敢多问,低头跟在霓裳的身后。
孟君远远看到霓裳一群人回来的身影,把托盘上的小米粥和两碟小菜检查一遍,在确定霓裳已经进屋后,端着托盘走到霓裳门外候着。不一会儿,倚红走出门外,接过孟君手中的托盘端了进去。
倚红再次进屋的时候,倚翠已经解下霓裳身上的斗篷挂在衣架上。霓裳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出去是穿的那一身,并没有更换。粉色广袖,轻轻的搭在榻沿上,广袖中露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红色的指甲在小案桌上轻轻的敲打。彩蝶跪在旁边的地上,头低低的,看不清表情。
霓裳一手托腮,一手在小案桌上轻轻敲打,想了片刻,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彩蝶,起来吧,先回去休息吧。”
听到霓裳的话,彩蝶并不敢真的就这样起身休息。想想现在屋子里还多了两个看笑话的人,转念,已经这样了,早晚会叫她们笑话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敢停,求饶的话也不敢说。只能不停的磕头。
“现在不用这样再惺惺作态了,回去歇着吧。”霓裳一点也不怜悯这样的人,什么都会卖的人,还是不留在身边的好。
“小姐,彩蝶知道错了,求小姐饶了彩蝶这次。下次再也不敢了。”彩蝶还是不停的在磕头,眼泪也控制不住的留。希望现在的悔过不晚,她自命是个聪明人,却不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彩蝶,你跟我也有三年了吧,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人,不用这样,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为接下来的路做准备吧。”霓裳从头上拔下一直发簪,扔到彩蝶的脚边。
事已至此,彩蝶也知道后果,这个院子她已经呆不下去了,捡起脚边的金簪,重重的磕了三个长头,退出了霓裳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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