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计署,执掌太上帝廷,历年案比。分门别类,翔实可信。尤其,券钞通行天下。凡皇上立港开市之处,皆有季汉赀库。或与海市楼船相伴,或与开拓车队同行。与皇上约定价值。既解铜重之苦,又除缺铜之困。
譬如陇右牢城大建。筑路通渠,营城圩田,齐头并进。百万乃至千万羌氐,日赚二百大钱。彼时,饶是后汉灵帝,亦心惊胆战,唯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岂料,皇上威信天下,羌人并无挤兑。于是,风平浪静,化险为夷。待券钞,取代铜钱。财货往来,皆经账户。皇上纵富有七海,亦笔笔皆可计数。上计署,威力初显。
语出上计令之口。殿中君臣,当可信之。
“‘遏障之於邪,开道之於善,而民乡方矣’。”太傅郑玄,持芴奏曰:“开羌中道,利于社稷。”
儒宗所谓开道,含义有二。本意开辟道路,引申为教化育人。
除去,逢山开道,遇水架桥。还需置烽堠亭舍,遣属吏值守,如前所言,道路乃汉家文明之承载。羌中道开,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封侯障壁,不一而足。唯有如此,方能护道周全。
故于西海郡之西,另立婼羌郡,及婼羌属国。亦为保全羌中道。
“当如何施为?”皇上这便定计。
“禀主上,当效牢城羌氐。引大盐泽中婼羌,日二百钞客庸。”右太宰,持芴跽奏。
“可。”皇上言道:“何人可守婼羌。”
举贤任能,右太宰,责无旁贷:“臣,举丰县令张既。”
“其,何所人也?”皇上笑问。
“张既,字德容,左冯翊高陵人,举茂才出仕,授京兆新丰县令,治绩为三辅第一。”
京兆新丰县,位于长安城东,北临渭水、南依骊山,市舶要冲,兵家必争。境内五路:函谷道,栎阳道,骊山北间道,登骊(山)古道,渭水并漕渠水道。
“何人佐之?”皇上笑问。治绩既为三辅第一,张德容足可守羌中道。
“左冯翊功曹游殷。”右太宰笑答。
“此,又是何许人也?”皇上必有此问。
“游殷,字幼齐,武威姑臧人……”右太宰遂将“游殷托子”之事,娓娓道来。
“先见为明。”皇上欣然言道:“当可佐之。”左冯翊池阳人吉华,字伯房;郭晊,字公休,与游殷为同岁为官,且彼此交好。稍后一同迁官婼羌。历经数载,凿穿羌中。
“改大震关城,号震旦。立为西都。改长安,号中都。”皇上在出帝命。
“喏。”群臣下拜。至此,五都立定。北都临乡,东都洛阳,西都震旦,南都建业,中都长安。“敢问少师,震旦何意?”群臣出殿,便有薮东守乐隐,求问。
“震旦,‘即神州之号也’。乃丰州天竺语曰。”蔡少师,自然博学。
“谢少师。”乐隐心满意足。
如此西依陇山之险,东据崤函之固。八百里秦川,居中守正,江山永固也。更有甚者,西域、赐支二大都护,为诸夏藩屏。只需循序渐进,再续汉祚二百年,葱岭以东,再无华夷之分。二百年后,寰宇皆汉土,王出季汉家门。
丝路流金,汉风循进。文明之火,重燃河西。
如河西四郡,先前毁于战火,两汉所立旧县,悉数复辟。引域外胡商,争相定居。自开客籍编户,西域都护百城,口破千万之巨。经由河西走廊,往来诸夏者,不绝于道。或履任,或求学,或经商客庸,或投亲访友,不一而足。雍州大兴,当可预见:“(河西)谷籴常贱,少盗贼,有和气之应,贤于内郡。”,”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以故凉州之畜为天下饶。”
陇右、赐支,并西域,足可补四郡人口之缺。
皇上改长安为中都。不出三日,天下尽知。且新筑六爻南斗城,周回百二十里,六百闾里中都城,尽显季汉三兴。
汉人以高为美,以高为贵。大宗伯兼领京兆尹,酒雄刘陶,历经十载。所筑季汉宫室,皆需增筑至九重。如何,深厉浅揭,因地制宜。将作寺能工巧匠,自当驾轻就熟,随机应变。
百丈高台,再筑九重大殿。天空之城,实至名归。六百闾里,鳞次栉比。七重、五重、三重,楼台错落,高阁林立。辅以轨路、天梯,并机关诸器。待蒸汽大兴,朋克至矣。
皇上梦寐以求。工业文明,当如期而至。唯一所憾,科技树偏。火药未能造出,酒精替代能源。不及。酒精乃清洁能源,四海无闲田,一季三登谷。足可令酒精,大行其道。待日新月异,厚积薄发。火药必不远矣。若以百岁计,五十载必出。
酒精配火药,想想便兴奋。
诸皇子,开辟之旅。定十足有趣。
“夫君?”见皇上神游天外,士贵太妃,柔声轻唤。
“何事条陈?”皇上一笑扬眉,果未能入耳。
“光禄大夫,函园令鲁肃上疏。言,北天竺诸国主,乞马鸣大士上洛。”士贵太妃笑言。
马鸣大士,醉心兴建南港大佛寺。与四海令左慈,一见如故。常坐而论道,引百姓围观。北天竺诸国主,安居洛阳离宫别苑。坐享荣华富贵,心生不安。故求马鸣大士,佛法化解。
鲁肃言下之意,生活安逸,心生惴惴。唯恐,乐极生悲。故求佛庇护。此一时人之常情。
“马鸣大士,何所言?”皇上笑问。
“大士言,大佛乃成,当赴东都。”士贵太妃答曰。既名大佛寺,必有大佛像。此乃北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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