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蓟王所料。知江东猛虎,牧守青州。关东群雄,谨守门户,不敢造次。
只因,猛虎在侧,敌我莫辨。所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稍有不慎,必遭虎噬。
比起长涂二龙,孙文台声名远扬。且所携飞云舰队,战力不下翥凤。
徐州下邳,洪水未退。吕布上表撤军。收拾河山,择日再战。
如前所言,自迁州治入下邳。军师中郎将陈宫,便命人支渠四通,欲兴稻作。虽已是初夏,不计育秧,亦不误农时。秧苗皆从河北运来。徐州地处关东,位于江淮之间。气候温润,尤胜河北。稻作当可无虞。
亦如前所知。沂水于下邳城北,一分为二。大沂水,经城西汇入泗水;小沂水,绕城东亦注于泗水。另有武、祠、武原,诸水于城西二十里之武原水口,同汇入泗。葛峄坐镇,下邳雄峙其北;泗水若带,旋绕下邳之先。城处水环之洲。乃不可多得,饭稻羹鱼,福田胜地。
只需闭合暗渠水闸,不出数日,城内积水消退。城外,支渠四通,一片白泽。军师中郎将陈宫,命兵卒助农人稻作。民心遂安。
甄都敕令,亦至下邳。
加封典农校尉陈登,为伏波将军。兼领广陵太守。
吕布心中,固然不悦。军师中郎将陈宫,谏言道:此乃曹孟德,离间之计也。看似报陈元龙,义释之恩。实则,许以高官厚禄,欲使主臣离心也。
吕布这便醒悟:若非公台相告,险中曹贼之计也。
陈公台,一声长叹:此计,必出程仲德。以此告知我等,离间二虢之计,已为其窥破。
言下之意,离间曹孟德与荀文若之计,已被兖州识破。程仲德这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增封陈元龙,离间徐州主臣。且反制以阳谋,毫不遮掩。便是堂而告知也。
智者交锋,兵不血刃。便如此这般。
一言蔽之,关东曹吕之争,胜负未分。又有江东猛虎,乱入其中。孰胜孰负,犹未可知也。
江东乱战渐息。江南战火如荼。
荆南乃蛮人盘踞之地。护南蛮校尉刘磐,本蓟王所立。年纪虽轻,却颇得蛮人信赖。更与治粟都尉朱治相善。麾下兵马,虽不及袁绍,十万大军。却得诸蛮帅相助。且据山高水险,与袁绍互有胜负,难解难分。
荆州牧刘表,遣水军南下驰援。此消彼长,袁绍恐难速决。
无妨。江东有淮南袁术为藩屏。袁绍以攻代守,亦是安国良策。更加建业有司空袁遗,代为监国。尚书令刘巴,并五曹尚书:邓义、袁忠、袁沛、桓邵、桓晔,协力辅政。毋论胜战与否。江东吏治民生,当无大碍。
青州事毕。长涂二龙之刘繇,身后之事,遂成当务之急。
司州牧黄琬上表。言,河东大营,群龙无首,迟恐生变。先前,刘繇被袁术所逐,辗转于河东立营。今大营犹在,刘繇已身首异处。不比关东群雄,多以将军镇守一州。司州牧黄琬,并无将军位傍身。
时擢升长涂二龙,伏完挟车骑大将军董重,为公孙二雄,求得四方将军位。今司州无人牧守,何不二雄择其一,领护之。
奈何书报尚书台。天子问政司空。却未得曹孟德应允。究其原因,二雄乃出王太师公府,与曹孟德父子,离心离德久矣。今若命二雄之一,戍守河东。不啻养虎为患。
“卑下以为,不然。”闻司空心中所患,程昱谏言道:“明公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然今之时势,可比先秦,‘秦韩之地形,相错如绣。秦之有韩,若木之有蠧,人之病心腹’。二雄屯于甄下,乃明公心腹之害。不若,先养之于‘卧榻之侧’。待心腹之疾皆愈,再图之不迟。”
言下之意,“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放在甄下,诸多掣肘。不若外放,待一统朝野,再除群雄之祸。且如荀彧所言,只需除徐州吕奉先,关东当无人可当曹司空。
公孙二雄,可比长涂二龙。绝非六雄之对手。
曹孟德问:“如此,公孙二雄,何人为宜?”
“公孙伯圭。”程昱言道。
“善。”曹孟德,这便定计。
择吉日,命右将军公孙瓒,出镇河东。左将军公孙康,出镇泰山。行调虎离山。将公孙二雄,悉遣出甄都。
至此。甄都城防,皆归司空所握。如司徒伏完、尚书令桓典等,太师余党,渐成孤臣。虽有诸多外援,然朝中已无一兵一卒。更无人可用。
曹司空,一统朝野,指日可待。
临乡,蓟王宫。
自上元、云华二妃,诞下麟儿。王宫二次婴儿潮,日益临近。如梁姿、白微,并云霞姬,多身怀六甲,日渐临盘。
蓟王自远征北天竺,凯旋而归。便居中守正,修身养性。开疆拓土之红利,正势如奔雷,滚滚而来。胡椒、合香、金银珠玉等,海西名产,纷至沓来。
五百城港,日有千帆往来,遂成惯例。
月中,水衡都尉上表,顿逊海渠,凿穿在即。时蓟王与顿逊五国相约,海渠凿穿之日,便是兴兵伐扶南之时。扶南女王柳氏,已募得诸多佣兵,可为先锋。
讨伐扶南,毋需蓟王大驾亲征。蓟王有意,命岭南都护府,全权领衔。
效仿西域、漠北,赐支,蓟王欲择良才,拜岭南将兵长史。
众所周知,西域将兵长史为杜畿,赐支将兵长史为傅燮。皆是幕府重臣。漠北将兵长史,乃没鹿回部大人子窦宾。乃出漠北部落少主。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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