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第四位盟主:『白衣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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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胡毋班,心中暗暗叫苦。不比“张孟卓,东平长者,坐不窥堂”。陈公台,“刚直壮烈”,足智多谋。谓“智者千虑”,“言多必失”。此番来意,恐为其所窥也。
共入舍中,宾主落座。
胡毋班,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不料,陈公台,忽振衣起身。趋步堂前,肃容下拜。
“长史何故,行此大礼。”胡毋班,急忙离席避让。
待亲手扶起,只见陈宫仰面泪流,愧色难当,不能自已。
“长史,何以至此,何以至此。”胡毋班,位列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便是谓“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如何能见陈宫,以泪洗面。
陈宫涕泗答曰:“徐州‘旦夕之危,倒悬之急’,皆因我而起。”
“这……”胡毋班,大惊失色。吕布既全广陵,又得二百万斛米。更假胜战之威,稳坐州牧大位。一石数鸟,临门三喜。何来危急?
“国相有所不知。”陈宫这便将徐州隐秘,娓娓道来:“陈元龙,大忠似奸。自(吕)将军受让徐州,陈元龙便‘前恭而后倨’,‘口是而心非’。曾遣属吏陈矫,数次入甄(注1)。与朝中公卿,多有往来。”
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本姓刘,因过继于母族而改姓陈。早年避乱江东,今被广陵太守陈登,聘为功曹。
“竟有此事。”胡毋班,将信将疑。
“陈元龙其人,才智居我之上。先前所谋,皆被其窥破。于是趁我等不备,火攻破阵。‘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你我二家,‘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今,祸起萧墙,盟约无存。恐为曹贼,分兵而破也。”陈公台,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哦……”胡毋班,又信多半。若陈元龙,果真心向曹氏父子。知吕布与袁术,暗中结盟。必绞尽脑汁,行离间毒计。以求,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然,终归口说无凭。
“何以为证?”胡毋班必有此问。
闻此问,陈宫以袖拭泪,切齿言道:“将军,欲击曹以自证。待徐州精兵尽出,广陵一郡之地,如何能当江东十万大军。”
“嘶——”胡毋班,焉能不惊。话说,此行目的,便为假兴师问罪之名,将二家暗中联盟之事,公之于众,令天下皆知。乃为声东击西,迷惑荆州刘景升。且淮南君臣,早已料定。吕布挟胜战之威,趁兵精粮足,必出兵北伐,一雪前耻。
不料,依陈宫所言。吕奉先北伐,乃为再续二家之盟。
“何时出兵?”胡毋班,唯恐有诈。
“十日之中。”陈公台,言之凿凿。
胡毋班,如何能不,信以为真。于是,冰释前嫌。相约二家,重归于好。事不宜迟,胡毋班,又马不停蹄,返回寿春。将所闻所见,所思所想,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寿春大殿,落针可闻。
信。不信?
谚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岂能“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受骗。
苦思无解,袁术心烦意乱。正欲问计,主簿阎象。话到嘴边,鬼使神差:“长史以为,当作何解?”
长史杨弘,闻声起身:“禀明公,卑下窃以为,不可全信。”
此话毫无建树,聊胜于无。
“别驾,可有高见。”
别驾韩胤,起身对曰:“卑下窃以为。当在五五之间。”
问了等于白问。答了等于白答。
袁术心中恶劣滋生。不等再点名阜陵王相许劭。
“卑下,以为。”主簿阎象,郎朗出声:“或可信之。”
“哦?”袁术转怒为喜:“主簿,且直言。”
“十日击曹,是其一。广陵徙治,为其二。再结盟约,乃其三也。谓‘用不赀之躯,临不测之险’。其中三险,若吕布无有不允,当可信之。”主簿阎象,掷地有声。
谓厚积薄发,循序渐进。吕布初得徐州,将将坐稳大位。此时击曹,断难攻守兼备,面面俱到。且一旦出兵在外,乃至州中空虚。若弄假成真,袁术趁机来攻,恐一败涂地。前方兵士,知徐州有失,即便不如鸟兽散,亦会一夜散去大半。曹孟德挥军掩杀,吕布败亡矣。此为一险。
广陵金、子二城,合为斗城。高居蜀冈,扼断要津。强攻不易,如先前,即便半城易主。余下守军,仍可反败为胜。若将广陵郡治,徙往别处。无险可守,自断长城,是为二险。
再结盟约,盟书为凭。凡有背盟毁约,公之于众。天下哗然,必受千夫所指。落人口实,引关东群雄,群起而攻之,乃为三险。
吕布若果真言而有信,且心有愧疚。必无不应允。即便稍有迟疑,足知心中有鬼。其中有诈。断不可信。
闻主簿阎象,备说情由。
百官交头接耳,纷纷拜服。饶是袁术,亦不禁心悦诚服:“主簿,真乃‘吾之子房’也。”
后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阎象智略,冠盖淮南。袁术麾下,无人可及。
事不宜迟。
合肥侯相,八厨之胡毋班。星夜前往下邳。细说三险。
陈宫闻言,如临大赦:“多谢国相成全。陈宫,‘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观其言行,赤诚如一。胡毋班,如释重负。
于是二家再立盟书,重归于好。
镇东将军,领徐州牧吕布,厉兵秣马,以备北伐。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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