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念又登上了六楼楼顶,今日的天空,水洗过一般的湛蓝。时近暮落,却没有一丝落霞余晖的沾染,只是净悠悠的蓝。
六楼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成为小念最喜欢独处的一个地方。
这样感人的澄净,这样醉人的静谧...心中烦扰拥挤的某一处被这净透挤压,倾漏出来,直望着光亮天空的眼睛,兴许是因为疲累也蒙上了一层模糊的七彩色...
“小念,找了你半天,就知道你在这里,打电话也不接。你也要为孕妇考虑考虑,这么高的地方,我上来一次都不方便。”培培一手扶着腰,一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腹,“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最近总爱到这里来。”
“怎么会,甜品店的生意还可以,我很开心。”
“我怎么看不出来?“培培坐到她身边,“高兴是该你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吗?哎呀,我看看,怎么眼睛都红了?”
小念捂住脸,“哪里有?大概是太阳光刺的。”
“太阳光?”培培揉肚皮,“你不能当着你未来小外甥的面说谎话的,现在太阳都落山了,又哪里来的刺眼的阳光?说,告诉我,是不是叶为翔又欺负你了,还是甜品店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要瞒着我,虽然我的占股不多,但也算个股东,也能帮你出出主意的。”
“不是,都不是,跟叶为翔和‘深念’都没有关系”小念猛地摇头,脑子里却倏地浮现出温雪雅亲昵的靠在聂琛身上的画面,心像被千万只虫蚁噬咬,眼泪也反而越摇越多,“我昨天晚上看见聂琛和温雪雅了,他们好像很亲蜜的样子...”
楼梯处响起的踢踏的脚步声,在逐渐挨近楼顶的地方停止...
小念自欺欺人的没有提及温雪雅无名指上的那颗硕大的钻戒,“我看见他们两个一起进了凯温酒店。我和聂琛...我们现在好陌生,我昨天和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不想这样,我们就算是分手了,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有了喜欢的人,有了想要结婚的对象,我会祝福他的,他不用这样躲着我,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本来只是想和培培吐露一下心声,没想到竟会越说越动情,说到后来,竟然泣不成声,“我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我又何必在意他是不是马上就有了新恋情呢?毕竟他和温雪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而且他们两个很般配...真的很般配...
“他能这么快就忘了我,也..很好....我只是觉得,我以后再也碰不到像他一样的人了...我师父在法国的时候有过一个法国女朋友,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和那个女孩结婚必须要继承一个很大的酒庄,我师父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觉得那样太束缚,就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自己一个人回了国。师父和我说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
“他说他从来没有后悔离开法国,但是,我知道他钱包的最里层藏了一张金发法国女孩的照片,他去年解散蛋糕店的时候,说是要回老家,但是我看见他抽屉里放了一张去法国的机票...我只是不明白,人这一生,会错过很多人,但是为什么就是非要错过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呢?”
很少看小念哭成这样,培培也着起急来,搂住她的肩递给她纸巾,“好了,哭一哭就好了。真是看错人了,这个聂琛,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后再让我在这条街看见他的车一定饶不了他。也真是的,你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多沟沟坎坎呢?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你看我跟郑浩斌,没一丁点的轰轰烈烈,一辈子就这一个,年纪轻轻就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可是现在看你,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培培补刀,小念说不出话来,却越听越心塞...
“好了”培培揉揉她的肩,“等我把婚事忙完了,一定把你的终身大事排在我儿子前面,给你介绍个好的,靠谱的,对了,那个林诺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做月老。好啦,别哭了,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告诉你,郑浩斌提前回来,我的婚期又要提前了。”
哭一哭,心情也好了很多,小念还算清醒的,抽着鼻子,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还来得及准备吗?”
“准备的事不用我操心。婆婆比我们还急,一听郑浩斌马上能回来,立刻和我商量要把婚期往前提,我也想着越早越好,就和我爸妈商量着把婚期定在了6月10号。”
聂琛站在狭窄的楼梯走道里,心中百味杂陈的听完了小念的哭诉,一转身,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周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双眼紧瞪着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前襟,仿佛小念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他造成的。
“是你逼她和我分手的。”聂琛回视着他,稍稍用力解开他的手,声音轻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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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肃静的剑道馆内,唯有竹剑挥砍而下的砰砰撞击声。剑道讲究姿势,更胜在练心。聂琛滑步向前,宽大的剑道服伴着沉稳凝练的力道附随摆动。聂琛挥舞竹剑右切向上,准确的击打在对方的右手上。
周钦后退一步,把头盔取下,瘫坐到地上,额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望着手上托着头盔的聂琛大口喘气。
聂琛就地而坐,微微喘着气,抹一下额顶的汗迹,看着周钦,嘴角上扬:“一分胜负。”
周钦鼻中轻哼一声,随后也跟着聂琛一起大笑起来。
聂琛仰躺在地板上,闭目养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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