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了口气,萧承瑄突然提声道:“各位妹妹都是天之娇女,文采不凡,姐姐自认比不了了。不过,难得今日大家都高兴,姐姐也不会叫姐妹们失望了就是。雪茗,你也回去,把我珍藏的那幅画拿来给各位娘娘们欣赏欣赏。”
雪茗应声退去不提,那边的美人们可是炸了锅,一个劲儿好奇地追问着究竟是哪位名家的画还能得了王后青眼。萧承瑄只是神秘地笑,把大家的胃口吊的十足。
如歌本来依然兴致缺缺,但是当画铺展开的那一瞬间,她却惊讶地瞪大了眼,一颗心也忍不住快速地跳动了几下。
那是一幅水墨丹青,没有繁丽的色彩,却生生造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大江滚滚,风浪滔天——那该是以最窄处仍达百丈的宽度而排名云中第一大河的名河秦川——江面上有一只飘摇的小船,天空中一只巨鸟徘徊于暗沉沉的乌云之中,若隐若现。
整幅画浓淡有度,画面简洁却大气磅礴,似乎能通过画看到作者当时驻马停在秦川之畔,感受着水浪之威,顿时心情激荡铺纸陈墨一挥而就的情景。
只是,在画的右下角,却有一个与整幅画卷不甚协调的小小墨团,淡淡的,似乎是洗笔后不小心滴落的一点浅墨;粗看之下就是秦川江水卷起的浪花,也算无伤大雅。
不过,深谙此道的如歌却总有种感觉,那一团似乎不是原画上的,但是她又想不通:看王后那般小心展开的样子一看这画便是心头至宝,不可能那么不小心才对,所以她便只当自己想多了,并没有多话。
再继续看去,才发现画左上角还有两句题词:
“涛声烈,纵马秦阳平四海。玉女心,秦川脉脉浣西风。”
落款是正德十年六月二十五日,上面加盖了一个仅仅只有一个“懿”字的印章。
看到这章纹,如歌不禁有些惊讶了,“懿”字指的必定是云子懿没错了,可是堂堂秦王雄才伟略,心怀天下,怎么题了这么两句诗?
尤其前一句还可说气势恢弘,抱负远大,可是怎么后一句却又饱含春情了?风格转换的也太快了吧?不过,正德十年?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当今秦王,也不过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小少年吧?正可谓“哪个少年不思春”,如此想来也不难理解。
而众人中也有想到一处的,便取笑着说没想到曾经的大王还有这般柔情可爱的一面,咯咯笑着,彼此打趣,却未有一人想的深远。
只有如歌敏感的看到萧承瑄的眼中划过了一抹饱含敬仰、恋慕、悲伤、无奈等复杂情绪的幽光。于是心中愈加疑惑,便悄悄运功凝目,仔细看去,果然发现了画中的玄机:那一团浅墨,仔细看去,竟是一人一马的雏形,马上之人衣袂张扬,气场强大,竟真如一朵冲上岸来的浪花一般,锐不可当。
而那字,前后两句也有着细微的差别——前一句一笔而就,一往无前;后一句却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可见是续写的人用心临摹之后在题字续诗时心中还仍有一丝紧张。
玉女心,秦川脉脉浣西风?
呵呵,这般汹涌澎湃的大江竟然还用了“脉脉”来形容,可见在这颗冰清玉洁的玉女心中,恐怕不是取扁舟柔韧任凭巨浪激荡也只当自己在“浣西风”的潇洒之意,而是想传达出“少年英姿,进驻心间,就如西风浣洗了尘埃洗出她一副脉脉春情”的意思吧?
似笑非笑地看了萧承瑄一眼,见她正和满脸崇拜的众人讲诉着当年大王如何纵横沙场的故事,脸上笑靥如花,眼中也是满满的追忆,不禁绽开会心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各人也自有自己的辛酸快乐,而萧承瑄无疑是幸运的,尽管故事的另一主角未必知道她的默默守候,但至少,她是他的妻,是他如今的王后。
今生,已注定了,她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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