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偷偷摸摸把杨煦叫了来,白茫茫的大路上大老远就看见了他,她一溜烟跑过去耳语:“看见没有,待会儿表现出十二分的决绝来,保准啥事也没了,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说完郑重地点点头,你可以的。
杨煦眯起眼睛使劲儿往前瞅,越走越近,等看清楚了,就被唬住了,半晌没说话。
孟河言和陈枳停下脚步,与杨煦江越相对,四人面面相觑,江越率先打破了僵局,她走上前拉着孟河言闪到路旁,得意地对她说:“等着看好戏吧。”
江越不停地向杨煦使眼色,快上啊兄弟。
杨煦傻了,陈枳拍掉身上的雪,一边不耐烦地说:“干嘛干嘛,我还得赶时间呢。”不过她倒是绝顶聪明,瞅瞅江越再瞅瞅杨煦,瞬间明白了,捂住脸退后一步,只露出嘴来说话:“以众欺寡,你们这群衣冠qín_shòu,快给我滚开,我报警啦,我真报啦,我报……”
她再嚷嚷,没准真有行人以为这儿正演霸凌呢,杨煦打断她:“行了,没人要怎么样您。”
陈枳透过剪刀手露出眼睛,继而放下了手,提起倒在雪里的行李箱,没好气地说:“瞎耽误功夫,我要走了。”她又看了看这几个人,摆摆手,笑一笑:“不用送了,再见。”
她潇洒地一转身,摔了一跤,溅了满脸的雪,她的小红箱子禁不住折腾,行李呼啦啦散落,江越在后面扑哧一声笑,陈枳索性坐在雪上,推手一拒:“都别过来。”一边捡东西,一边恨声,这破箱子。
他们三人不知不觉间都围了上来,她抬头,扫一眼,低头又继续,眼睛里距人千里,他们都一动未动。
杨煦想起个事:“你不是没家吗你,你这要去哪。”江越孟河言闻言,一齐看向他,又看向地上的陈枳。
陈枳抓起一团雪扔他脸上:“你才没家,你全家都没家。”
杨煦忙倒退两步抖雪花,气愤不已:“你——”
他趁机偷瞄了孟河言一眼,遂转了笑脸,对陈枳说:“别回你的小出租屋了,去我家过年吧。”
陈枳惊得掉了下巴,飞雪趁机飘进她的嘴里,清尘滋味。
江越更惊,抬脚踢开杨煦,急忙说:“别,你去我家吧。”
“你干嘛。”杨煦皱着眉问她。
“什么我干嘛,我高兴她去我家,陈枳,我告诉你,千万不能去他们家,他家过年配置忒低,一般人适应不了。”
陈枳惊异并享受着这番争夺,她重新审视了自己的魅力,结果得到了充分的肯定,于是她得寸进尺,笑呵呵地看着孟河言,孟河言受这气氛感染,清清嗓子,不确定地稍稍一笑,环顾了一圈,才慢慢地指向自己,说:“要不,去我家?”
叉着腰的杨煦和江越不再争执,愣愣地看着她。
大家难道不是只客气客气意思意思吗?江越万万没想到,陈枳这个二傻子,竟然傻乐着说:“好啊。”当然她还没忘告慰方才鹬蚌相争的两人:“你们也别恼,我去她家呀,主要是我跟乔老板还有些账目没算清,这不正好顺便,以后有机会我再去,别争别抢,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她利落地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瞧着孟河言,等待被牵走。
乔玉穿着睡衣叼着牙刷开门。
“您好。”陈枳笑靥如花。
门内的乔玉呆滞了几秒,泡沫都溢出嘴角,她果断关门。孟河言没拿钥匙,只好一敲再敲,过了一会儿,乔玉终于又开了条门缝,探头探脑地再次往外看去,她崩溃,原来不是幻觉。
乔玉真是从未如此局促过,几乎不敢拿正眼瞧她,后来得知她要在此过年,气血冲头,眼冒金星,她程序化地热情了几句,连忙撤回房间修养,睡个觉压压惊,陈枳自来熟,走走跑跑打量着客厅,嘴里不停念叨着,你家里挺大呀,那是什么,这我在哪儿见过……
家里不常住别人,就没来得及收拾别的房间,陈枳晚上和孟河言挤一张床,她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摊开四肢往床上一挺,惬意地长吸一口气:“舒服……火车上真不是人睡的。”
孟河言尴尬,纠结得不行,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走向房间,没想到陈枳已经沉入了梦乡,偶尔还吧唧吧唧嘴巴,看样子睡得极香,孟河言便也掀开被子上床,关灯睡觉。
两人一夜好梦,只是都被彼此打扰了几次,一个睡觉不老实,另一个更不老实,搭腿卷被子,折腾了几番,凌晨时分,才终于共会周公。
第二天,雪霁天晴,天色分外明亮,家里静悄悄的,日上三竿,没人起床,孟河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正对上陈枳的注目,吓得往后一缩,立时清醒,刚醒的时候并未反应过来床上多了一个人。
陈枳此时已经撑起了脑袋侧身半卧,仿佛是贵妃卧榻,微微一笑:“早安。”
“陈……枳。”孟河言也笑了一下,“早安。”
陈枳张了张嘴,欲说还休,孟河言便问:“怎么?”
“那个,什么时候吃饭?”
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在路边堆雪人,雪人越堆越大,等胡萝卜鼻子一安上,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陈枳抱着碗馄饨,蹲在窗边,边看边吃,孟河言也端着碗走了过来,挨在她的身边,向外张望。
豆瓣蹭过来,靠在孟河言的腿间,陈枳把一只馄饨放在手心,伸手到它面前,它低头嗅了嗅,傲娇转头,不吃,稍后,小尾巴一卷,抬头凝神片刻,决定还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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